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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神算。”魏小花撇撇嘴,卻也沒拒絕人家的好意,和魏什長一前一後上了車。
左家那車伕趕著牛,卻帶著魏家父女從另一條小道繞了去,趕在李志高和顧先生之前,來到住處,卻是一棟隱藏在深巷中的小院落,進了院門,一眼便可見一正二偏三間房子,院子極小,左牆下挖了一口井,沒什麼花草點綴,只在角落處種了幾竿竹子,顯得十分素淨幽雅。
“修之郎君說,若你們不願被顧先生見到,可在這裡暫且住下,只不過……”車伕的目光在魏小花的身上打個轉,“若想鵬飛郎君不受累,花小郎君還是收心養性,想想法子為好。”
魏什長聽得大為感動,道:“請代我父女多謝修之郎君的提點。”
車伕點點頭,又道:“修之郎君和鵬飛郎君就住在巷口處第一間的大院子裡,每日伙食自有人送來,若有什麼事,可到那裡去尋。”言畢,便徑自去了。
房子似乎很久沒人住了,不過裡面的傢什用具一應俱全,魏家父女打來井水清掃了兩間屋子,便住下了。
掌燈時分,有人送來了飯菜,魏小花認得是李志高身邊的那個叫鄭延的鄭家僕人,便讓他向李志高要了筆墨紙硯。
鄭延有些瞧不上她,惱她胡為拖累了李志高,便道:“紙筆貴重,花小郎君莫要糟踏。”
這個時代造紙業不發達,宣紙確實是屬於貴重物品,魏小花在家練字的時候,也多是用沙盤和樹枝,也只在劉野柳教新字的時候,才能沾光跟著聞點墨香味兒,所以她自然是知道紙筆貴重的,也知道李志高身上沒什麼錢財,所以並不怪鄭延出言不遜。
於是便解釋道:“你自要來,他若不給,你便與他說,我有法兒使顧先生不纏他。”
鄭延聽得一怔,他卻知道,那位顧先生自抓著李志高的手之後,便一直不曾放,徑直跟到了李志高的住處,佔了一間屋子,大有賴下來不走的意思,把李志高和左修之都鬧得不得安生,心中十分忐忑,即不敢逐之,又不敢怠慢。
如今聽得魏小花說有法子解決這事兒,鄭延也只得將信將疑地去了,隔不久,便送來紙筆。然後魏小花就把魏什長趕去睡覺,自己點了油燈,坐在案前苦思冥想。沒有《毛語》,只能她現編了,可是寫點什麼好呢?
唔,先來一個經典的,而且她也記得比較全的。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飄雪……呃,這裡忘了,那個什麼欲與天公試比高……什麼什麼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盡折腰,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
咦,不對,這個時候哪來的唐宗宋祖成吉思汗。
趕緊把那個唐宗宋宜和成吉思汗八個字塗抹掉,一滴冷汗從魏小花的額頭上緩緩滴下,這首沁園春雪本來就沒記全,難得後面一段記得全,可是卻不能寫出來,只好用塗塗改改,然後在最後面寫上“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看著這首不全的詩詞,魏小花摸摸鼻子,又在前面題上四個字:毛子自白。
雖然沒寫全,但是從已經寫出來的這部分,應該能讓那顧先生看明白“毛子”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吧。這等人物,五千年來能出幾個,應該足夠鎮一鎮那顧先生了吧。不過,只這麼一首不全的詩,會不會太少了點。
魏小花苦思冥想,再寫點什麼好呢?寂寞嫦娥舒廣袖,吳剛捧出桂花酒,淚飛頓作傾盆雨,這首詞她就記得這三句,太少了,寫出來估計也沒人看得懂。要不,把《實踐論》改成文言版本?
中學時代學過的東西,魏小花自然不會記得全文,不過好在主要思想還記得,用自己的話再描述一遍不是難事,以實踐兩個字為主題,就當是寫大學論文好了,難就難在,怎麼改成文言版本。
太耗腦力了,魏小花連腹稿都沒打好,睏意就上來了,算了,不寫了,一下子寫光了,以後再拿什麼去忽悠人,於是她很乾脆的又在“還看今朝”後面,提筆加上一句:欲知後文如何,且聽下回分解。然後就爬床上睡大覺去了。
才剛眯眼,猛聽到院子外頭一聲重響,跟著便有“哎喲”聲傳來,魏小花猛地坐起來,腦子才剛反應有賊,就聽魏什長的腳步聲從隔壁房間響起。
“什麼人?”
魏什長操著門栓上陣了。
“哎喲,別打,魏大叔,是我啊……”
“牛哥兒?你半夜爬牆做什麼?”
“我、我……”
李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