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的角度出發。
她覺得很理所當然、很容易的事,對他們而言是要冒生命危險的。
她根本沒有想到過這一層。
這麼說來的話,就算宇文執沒有反對,父皇也不一定會答應。
這人說話很刻薄,做事倒是挺認真的,她不只一次看見他在東書房辦公,裡面的從官都走光了,他卻還在。
錄囚是他跟父皇請命的,他幹麼要花那麼多時間和精力去做這種事呀?
這應該是吏部的責任呀,他把人家的事搶過來做,難道不怕吏部不滿嗎?
可是話又說回來,如果吏部有想到的話,也就不用他請命了不是嗎?
就像華東蟲患的事,他居然可以早她一步處理,她可是拚了命的埋在那些外疏裡面找了很久耶。
如果他不是天天讀那些疏的話,他是怎麼知道的?
“公主!公主!”小靈子連喚了她幾聲,她才回過神來,“是奴才說錯話,惹你不高興了?”
“不是的。是我自己覺得怪怪的,好像錯看了一個人。”她歪著頭說著。
棘茉陽心裡滿是疑惑,會不會她真的冤枉了人家?
人家根本沒有那個意思跟自己吵架,可是自己就是那麼會扭曲人家的話,把好人變成了壞人?
嚴格說起來,她好像也沒吃到他什麼虧。
反而是她對他做了有些過分的事,差一點就讓他見不到父親最後一面。
可是她道過歉,應該就一筆勾消了呀!
是他自己在她跳胡旋舞的那天,說她傷風敗行,惹得她鳳顏大怒,兩個人才又結下樑子的耶。
思來想去,怎麼想都是他不對,就算她對他有什麼誤會,那也是他的錯,誰叫他要讓她有理由相信他是大壞蛋。
突然外面的宮女揚聲道:“公主,馨風公主到了。”
“馨風姐姐?這麼晚了,來做什麼?”棘茉陽奇怪的說。
平常也沒在來往的呀,怎麼會突然來了呢?
“拿消夜來給你這小饞鬼吃呀。”棘馨風一進門就笑,“我讓御廚做了一碗燕窩粥打算墊墊肚子,睡個好覺。
“誰知道她們煮多了,我聽齊兒說你燈還亮著,就拿過來咱們姐妹分著吃。”
小靈子連忙從齊兒手中接過食盒,飛娜趕緊拿出各色用具,準備伺候主子們用消夜。
“謝謝馨風姐姐。”
她挽著棘茉陽坐下來,輕皺著眉毛道:“妹妹這右丞相當得辛苦,瞧瞧又瘦了。下午我瞧見你時,就想跟你說說話,可你忙著呢,我也不好留你。”
“也還好啦,不怎麼忙,過幾天才會忙一些。”她老實的說,心裡還是覺得奇怪。
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總不會真的送消夜來跟她分食吧?
“喔?為什麼呢?”她這麼一說,又笑道:“我想起來了,下午你跟宇文大人說錄囚,敢情你要忙這回事啦。”
“是呀,我們打算先從大理寺的牢獄開始,跟著出城入府,太遠的地方去不了,只能交給底下的從官了。”
棘馨風聽她一句一個我們,聽得心裡發酸。為什麼天下的好事都給茉陽佔盡了?
老天真是不公平!論學問、見識、蘭辰姐姐比她高明。
說美貌說個性,她棘馨風也遠勝於她。
那為什麼總是茉陽得到所有的好處呢?真希望她快點嫁人,最好嫁得遠遠的,免得礙眼。
“真羨慕你呀,隨時可以出宮。”棘馨風是真心的感到羨慕。
“要出宮很容易呀!求求父皇,他都肯的。”
“可咱們是公主,出個宮有一堆儀注,麻煩得很。”
“你不說,人家怎麼會知道。”棘茉陽聳聳肩,“人家知道你是公主反而麻煩。自由自在的到處走,那多好。”
“真的嗎?”棘馨風一喜,如果真是這麼容易的話,那麼她要出宮跟宇文執多多認識些,也不是什麼難事嘍?
“嗯。”她點點頭,“是真的呀。”
“我知道了。”棘馨風起身道:“那我回去了,你也早點歇著吧。”
“噢,不過你的粥不吃啦?”特地要御廚做的耶,一口都不吃不是很可惜。
“不用了,你吃就好,多吃一些喔。”宮女拿著風燈,又引導著她離開了漱芳齋。
“你說馨風公主是怎麼回事呀?”小靈子站在門口,小聲的說。
“誰知道呀,神神秘秘的。”飛娜也壓低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