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前好好兒地痛哭了一回,說了許多兒女幸福的話來,叫妻子也歡喜了,這才算完。
閔尚書眼下,只想著捧著女婿上位,叫閨女更風光,上躥下跳地帶著女婿往來文學大儒的門第,恨不能叫京裡的人都知道這麼一個好學的好女婿是他家的。
看在閔尚書的體面上,阿瑾吃了不少的小灶,至少阿元看著,下一場的春闈,這小子該是不愁的。
因此,如今身心通暢,只在家中欺負兒子,順便跟阿容的鬥智鬥勇的公主殿下,接了薛嘉的帖子之後,也覺得很應該與薛嘉一個交代,因此想了想,便允了。
薛嘉來的很快,也不說別的,只將繼母被折辱的事兒說了,這才實誠地在眼角直抽抽的阿元的面前低聲道,“我與南陽公主結仇,日後若有衝撞,還望殿下不要與我計較。”
阿元是真不明白八公主究竟是個什麼狀態了。
封疆大吏家的夫人,這麼往死裡得罪,真的好?
她捂著頭實在說不出別的了,只無奈地說道,“你只別把自己搭進去,旁的,我是不管的。”見薛嘉臉上一鬆,知道這姑娘這回是炸毛了,嘆了一口氣,只問道,“你如今,與寧王如何了?”
薛嘉的臉慢慢地就冷靜了,低著頭想了一下,低聲說道,“寧王和氣。”
“別跟我玩兒虛的!”阿元對這個應該是自己侄兒媳婦兒的丫頭一點兒都不客氣,大瓜子兒地招呼,見薛嘉哎呦一聲捂住了頭,這才獰笑道,“再不說,本宮大刑侍候!”說完,就在這姑娘委屈的目光裡,好生八卦地說道,“你還不知道吧?你在我皇兄皇嫂處,可有名兒了,天天兒唸叨你呢。”
繪聲繪色地把寧王被聖人抽打的事兒給說了,就見薛嘉的一張小臉兒羞得通紅,不由嘲笑道,“眼下皇嫂不好見你,等過一陣子,大家夥兒都要瞧瞧迷得寧王找不著北的美人兒啦!”
真是各種小人得志不必細表。
薛嘉已經被鳳寧的“率直”驚呆了,左右逡巡想要尋找倚靠,最後不得不敗在了壞心眼兒的公主的手下,低頭說道,“其實,也就是說了些話兒,沒有別的。”
她如今,是真的有些心結未解,不敢與鳳寧太多親近。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寧王多痴心的人呀,給點兒好處麼。”公主殿下就悉悉索索地湊近了她的耳邊,小聲說道,“寫個什麼君當做磐石,妾當如蒲草……”才說到這兒,就被羞得不行的薛小姐叫了一聲“討厭!”,一巴掌就把臉推到一邊兒去了,覺得這丫頭實在是以下犯上,公主殿下勃然大怒,操起了身邊的兒子,揮舞著兒子的小手就往這姑娘的身上抽打,見她憋屈地受了,這才滿意地說道,“看在你乖巧,本宮這做姑姑的饒了你。”
薛嘉想到日後真與寧王如何,就要跟著這姑姑手下討生活,心裡真是又迷茫又心塞。
攤上這麼一個主兒,不心塞的真心沒有。
流著眼淚被不能回手的公主殿下抽打了一下,薛嘉這才在阿元的耳邊小聲說道,“殿下……”
“叫姑姑聽聽。”阿元挖著耳朵就流氓狀。
兩輩子加起來都不是厚臉皮的薛嘉動了動嘴角,還是沒有勇氣叫出口來。
“說罷,有什麼話兒。”覺得不能調戲過頭,不然寧王非往自己門上來上吊不可,阿元便心情不錯地問道。
“南陽公主,府中有逆反之物。”薛嘉想了想上輩子南陽公主壞事兒時的罪狀,便低聲說道。
“你‘夢’裡見過?”阿元心中微微一動,便含笑問道。
對於這麼一個聰明人都不信的話,阿元與薛嘉都心知肚明,卻都不挑破,此時薛嘉也裝傻,慢慢地點了點頭。
“她是公主,又不能皇袍加身,逆反之物,是什麼?”阿元心說若上輩子鳳騰真想幹掉一個兩個公主,那沒有證據,捏造證據也要上的,逆反之物究竟是誰的,誰都說不好。
她雖然心中沒有太大的期望,不過卻也不會置之不理。
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是弓弩刀劍。”薛嘉想了想,便誠實地說道,“可配備五百人的利器。”見阿元微微頷首,她也知道只怕阿元是不能說搜就搜的,然而這話出口,到底是叫南陽公主沒有清閒日子,此時她頓了頓,便低聲道,“還望殿下戒備。”
“此事,我記下了。”阿元微微頷首,見薛嘉臉上露出了笑容來,不由突然問道,“你對你母親,倒是極好。”
“我曾對不住她,如今大夢醒來,只望她一生順遂,再無波折。”薛嘉斂目,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