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濛濛的一片,巨大的烏雲洶湧的翻騰,伴著震耳欲聾的雷聲,營造出詭異的氣氛。昏黃的燈光時隱時現,若有若無地射進幽暗的古堡裡。深夜的古堡在月光下泛著幽幽的光芒,看起來十分恐怖。
四周一片寂靜,只有細碎的腳步聲,踏過厚重的落葉,一雙修長的腿停在了一扇半掩的門前。
顫抖地伸出手,這個平常冷靜的少年卻沒有推開真相大門的勇氣。這扇門的背後,可以送他去天堂,亦可以墜落地獄。
突然,狂風大起,頃刻間吹開了古堡的門!白色的窗紗被風吹得肆意飄舞,纏繞在各個角落裡,發黴的噁心味道在空氣中飄散。
“你果然還是來了。”一片詭異的氣氛中,彷彿寒冰一般的冷咧聲音響起,劃破了古堡最後一絲寧靜。
咻~咻~
兩道尖銳的銀光帶著驚人的氣勢襲來。
北緗影身體一僵,身體旋轉敏捷地閃到一旁。幾乎在他避開的同時,兩根銀針颼颼地飛來,釘在他剛才待過的地方。
北緗影微微弓著身子,清冷的月光把他的輪廓削減得更為纖瘦。他一動不動,凝視著冷冷的銀針,怔怔地出神。
“你好,北緗影。”熟悉的聲音,說著最殘忍最血腥的問候。
北緗影好像沒有聽到一般,只是迷茫的看著那兩根銀針。鋪天蓋地的悲傷如潮水將他包圍,內心湧現一陣一陣的絞痛,痛得好像要把他撕裂。
你知道山崩地裂的感覺嗎?
你知道世界末日的絕望嗎?
北緗影原是不知道,但是一個轉身,他便明白那是一種怎樣痛徹心扉痛不欲生的感受。
他的眼前,迎著風,千翩沫憂風姿綽約地站著,神情高傲而冷豔。對,千翩沫憂,或許從某種意義上講她也叫冷雅兒。
為什麼?
北緗影望著她,很想這樣問,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心,不受控制地疼起來。
“為什麼是你騙我。”千言萬語最終歸為一句平靜的敘述。
“一個任務。”千翩沫憂好笑地看著他錯顎的臉,風輕雲淡地說著如此殘忍的話語。
“只是因為任務?”北緗影輕輕的笑了,淒涼傷感。他別過臉,目光坦然,像是早就洞察一切,
“殺手果然是殺手。是,我愛的,並不是你。”千翩沫憂淡淡地說,聲音一貫清冷。她眯眼眼底露出寒光。
他注視著她,像是要把她看穿,突然,他勾起嘴角扯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只是笑意並沒有延伸到他悲涼的眼裡,因為他在她幽黑的瞳仁深處再也找不到他的影子……
“我明白了。”
靜!
時間在這一刻凝結,緊張而詭異的氣氛在他們之間流動。
突然,兩人以極快的速度衝向對方,像是磁鐵一樣緊緊糾結在一起。他們全然不顧防守,只是一味地進攻,每一拳每一腳都驚心動魄。
清脆而激烈的金屬碰撞聲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這是一場性命攸關的較量。
千翩沫憂一記迴旋踢踢向北緗影,北緗影立馬雙手交叉,身體往後一晃,架住她的腿。千翩沫憂皺眉,雙手騰空反身一扭,北緗影趁機旋到她身後,然後將她的雙手反折在身後,動作熟練流暢,優美如舞蹈。
寂靜,死一般的沉默,兩個人個懷心事的靜靜站立,始終沒有人開口說過一句話。
淡淡的月光透過窗戶靜謐地傾灑了一室,北緗影看著遠處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苦笑,這樣的黑夜是在宣誓陽光明媚不會再出現嗎?
“你為什麼不要求我放了你?”沉默了很久,北緗影首先打破僵局。
“因為……”千翩沫憂粲然一笑,“不需要。”
話間,她微微向前傾斜,膝蓋突然屈力一頂,北緗影粹不急防,被她攔腰擊中,他吃痛的放開她,千翩沫憂立馬轉身蹲下取出靴子中的匕首,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攻向北緗影的心臟。
眼見匕首襲來,北緗影眼中略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深沉的憂傷,好像早知道她會如此一樣。
張開手,他靜靜的站在那裡,不擋也不退。
他在賭!用生命做賭注!
北緗影怪異的舉動讓千翩沫憂微微一驚,她本可以收手,可是,她沒有!
——尖銳的匕首避開了心臟,卻依舊被她狠狠地扎入胸口!
一時間,血腥味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殷紅的血絲由傷口滲出,每呼吸一下,錐心刺骨的疼痛就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