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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算沒有吧。”白福寧答得有些遲疑有些漫不經心,從客廳小冰箱裡取出一罐鐵皮四洲咖啡。

“波”一聲開啟,仰脖喝了一口。

他跟黃喜,的確沒有其他說的上的關係。

除了他自以為應該是黃喜的初戀,而曾經有一段時節,也差點動過心思,想讓黃喜成為他固定的情人,那種可以一直認真彼此喜歡的物件。

不過那到底只是一場誤會。但這些,莫西林不需要知道。

誰也沒必要知道,包括當事人自己。

莫西林點頭。“我走了。”

在他消失在門口時,白福寧問了一句。“小莫,你喜歡他?”

莫西林停住腳步,沒有回頭。

“是。”清晰肯定的回答。匆匆而去。

白福寧愣了一會。他沒有問你確定嗎。

他太瞭解莫西林。

這個人通常只在認定的時候才會給你答案。

而一旦有了答案就絕對明確。

想著想著笑了,將剩下的咖啡一飲而盡。

一面脫衣服,一面又往浴室走。

再衝個涼吧。

莫西林坐在車裡,第N次撥叫黃喜的手機。

“嘟——嘟——嘟——”

電話通了,只是無人接聽。

怎麼回事?

莫西林皺著眉頭,手卻下意識地又摁了通話鍵。

其實第一次來電,黃喜就看見了。

看清楚來電顯示的名字,也不曉得是喜是愁。

這人想幹什麼?

不,無論想幹什麼,他都不想接。

最近自己的情緒起伏太厲害,都是這個人搞出來的。

本已放棄的希望,又被他撩撥起來,那種不可控的患得患失,實在是鬧心。

黃喜很不喜歡這樣的感受。

特殊的成長經歷,讓他從來都缺乏安全感。

並非不敢相信別人,是不敢相信自己。

不瞭解他的人,會以為這人很冷淡,對感情一事看法寥寥。

他可以跟你一夜…歡情,可以跟你春風幾度,也可以跟你同居經年,然分手的時候,大抵是一樣的態度。

“哦”一聲了事,繼而轉身。

這轉身不華麗,不瀟灑,但絕不遲疑,絕不留戀。

倒叫那些以為是拋棄的人,覺得被拋棄了。

而瞭解他的人,就知道他不是冷淡,而是很冷淡;不是對感情看法寥寥,而是根本沒有看法。

只有黃喜自己知道,他棉花糖般輕巧甜蜜的外表下,是一層厚厚焦土。

這焦土油鹽難進。

而焦土下,是一個極脆弱的玻璃小人。

曾經有一次,他允許別人進到焦土殼下,觸控玻璃小人,卻差點粉身碎骨。

從此對感情視作畏途。

一開始調戲莫西林,或者只是好奇,覺得有趣。

見他怒眉橫目,故意惡意挑逗。

作為一個同志,一眼就看出這人直到不能再直,還是原則性極強的那類絕緣體。

所以即使偶爾有些盪漾,也不打緊。

意淫麼,對一個整日碼字編故事的人來說,這簡直是生活常態。

因為放心,因為不經意不剋制,所以當他漸漸發現莫西林是一種未經歷過的不明生物,而他對這生物的感情不再只是好奇好玩時,那種特殊的情緒早已暗自生根。

他這才開始瞿然心驚,開始保持距離。

只是為時已晚。

更要命的是,這人手中不合情理的套牌裡,有隻叫執著的大貓。

那是自然而然,毫無情…色目的的親近和信賴。

這樣的感覺,他只在寒青身上體會過。

黃喜對此毫無抵抗之力,甘之若飴,迅速淪陷。

另一面,是極大的恐懼。為它的不可抗,也為它的不可控。

在莫西林尚自懵懂的最初,黃喜一早已明白了自己對徒弟的非分之想。

一面消極躲避,一面又極度渴望。

說來奇怪,即使是白展婷和白福寧,對他的好也是有條件的。

你可以感受到他們保持距離的姿態。

然而表面那麼驕傲的小公雞莫西林為什麼可以做到?

一個養尊處優,三觀奇正的優等生,為什麼會對如此平淡冷淡輕淡的自己,產生這樣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