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委書記有防備之後,銷燬證據。阻礙調查。在這裡,我再次重申一下紀律。所有人,都要保持高度的jǐng惕xìng。避免打草驚蛇。”
說著,聶振邦看著旁邊的高衛道:“高處長,你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沒有?”
這一次調查,雖然是聶振邦帶隊,可是,高衛還是分得清事情的。聶振邦能力雖強,背景雖大。可是,畢竟是第一次參與紀檢案子。目前還處在一個學習的階段。真正挑大樑,擔任主角的,還是自己這些人。隨即,高衛也不客氣,直接吩咐道:“藉此機會,我來分配一下明天的任務吧。”
“小趙。小宋,你們兩個,是我們六處裡面,有名的趙宋組合,這一次,就由你們兩個去找到實名舉報的這位老兵。這裡是地址。你們兩個,秘密找到舉報人之後,把舉報人帶回來。錄好口供並根據舉報人說明的情況進行調查取證。”
頓了一下,高衛轉頭看著旁邊的小張道:“小白,你和小張,兩人負責對老兵的舉報信進行核實。明天,大家都開始行動吧。”
一夜無話。
大蒙縣這裡,這才是國內九十年代初期那種貧困山區特困縣的真實面貌。幾條寡街。商業匱乏,經濟薄弱。
在這裡,根本就沒有什麼娛樂場所和娛樂活動,一到晚上,街道上甚至都可以捉出鬼來。
第二天,一早,聶振邦一起來,小趙等人也已經起床了,在這裡,眾人並沒有跟隨在一起行動,就好似是互不相干的幾個人一樣。各自吃了早餐之後,小趙等人就已經沒有影子了。
此刻,高衛也走到了聶振邦這邊,微笑著道:“三哥,老鄭,今天,咱們三個一起去逛一下吧。”
走在大蒙縣的縣城裡面,聶振邦三人的穿著打扮,和這裡的環境,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覺。
整個大蒙,給聶振邦的一種感覺,就如同是一潭死水一般。不管是普通的老百姓也好,還是上班的幹部也好。臉上,都看不到多少的笑容,甚至,就和六七十年代那個時期的人一樣,隨時隨刻都是一種緊張的狀態。
在縣zhèng ;fǔ兩側的圍牆上,用石灰刷成了白sè。上面,紅漆寫著一條宣傳標語:“寧可血流成河,絕不超生一個。”另外一側的標語,更是讓聶振邦有種無奈:“能引的引出來,能流的流出來,堅決不能生下來。”
看到這個,聶振邦卻是深有感觸,對著旁邊的高衛和鄭根生道:“衛子,老鄭,從標語來看,窺一斑而知全貌。這個大蒙縣的工作作風,至少就比較粗暴啊。”
高衛此刻卻是淡然一笑,指著大蒙縣縣zhèng ;fǔ前面不遠的地方道:“三哥,你看那個。”
順著高衛手指的方向望去,在大蒙縣公安局的外圍牆上,同樣也刷著一條標語:“嚴打需要人民,人民需要嚴打。”
鄭根生看著這些標語,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凝重,一個地方,如同是一潭死水一般。沒有朝氣,沒有活力,要麼,這個地方過於嚴肅,要麼,就是被壓制得太過厲害。大蒙縣,肯定是後者,否則,怎麼會有老兵忍無可忍的血淚哭訴。這些標語,更是體現了當地zhèng ;fǔ黨政領導機關行事作風,什麼以人為本,在他們眼裡,根本就是一句空話。
此刻,聶振邦也沒有了再繼續逛下去的興致。擺了擺手,淡然道:“我看,也沒有什麼好逛的了,再逛下去,指不定還要看到什麼標語,上樑不正下樑歪。大蒙縣的問題。我看已經是冰凍三尺,非一rì之寒的事情了。先回去等小趙他們的訊息吧。”
三人一回到招待所這邊。旁邊,房間門立刻被開啟了。小趙已經從裡面走了出來,對著聶振邦和高衛道:“聶主任,處長,舉報人已經帶回來了。您二位親自接待一下麼?”
所謂,強將手下無弱兵。小趙等人的辦事效率,讓聶振邦也有些吃驚。愣了一下,瞬即就回過神道:“好。我見見這個老同志。”
走進房間。此刻,在床邊上,小宋正在桌子上做著筆錄。一個年約七八十歲的老人。此刻卻是有些緊張,但又十分激動的在述說著。
打量著老人的樣子,黝黑的臉盤上,已經佈滿了褶皺,頭上,戴著一頂破爛的棉帽。身上一身深黑sè的土布棉衣。雙手自然的揣在一起。背有些駝。身體不由自主的有些彎曲。可是,老人的眼神卻是很銳利,已經凹陷的眼眶,顯得有些深邃。可眸子裡不時散發出來的那種強烈恨意和執著,卻是體現出老人的頑固和堅定。
這是一種老黨員,打不死、錘不爛的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