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換成了施安市的金龍商務車,車上,魏浩洋和林少白陪同。隨著車程的拉長,越往前面,聶振邦的眉頭就再也沒有鬆開。
黃土高原上,那一道道的溝壑,放眼望去,毒沙漫天。光禿禿的山巒和谷底。透shè出一種異樣的荒涼氣氮
原本的山巒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平緩的山頂。山體上,溝壑密佈。綠sè植物少得可憐。這就是大自然的一種反饋。這一道道的山樑溝壑就如同是大地上的一道道傷口一樣,觸目驚心。
熟悉的道路,相似的畫面。車隊,開赴到那個熟悉的地方的時候,聶振邦卻是突然開口道:“司機師傅,麻煩你停一平。”
聽到這個話語,車隊紀緩靠著邊停了下來,這一幕,讓魏浩洋和林少白臉上都有些緊張。領導視察,最怕的,就走出現這種意外的狀況。這個時候,聶書記突然讓停車。兩人都有些擔心。
“書記,怎麼了?”在旁邊,省委秘書長劉曉敏開口詢問了起來。
這句話,頓時讓魏浩洋和林少白都有些感激。這個時候,也只有劉曉敏開口詢問比較合適了。無疑。劉曉敏是很會做人的。
作為聶書記的陪同領導,這樣的詢問,問不問都可以,誰也挑不出什麼理由。但是,劉曉敏問了一下,這對施安市的兩位還是有幫助的。
看著縣道旁邊的土路,聶振邦清晰的記得,那個蹦珊佝僂的身影,就是在正對面的那道山樑上一步步的走回去。自己的車子,也是從這裡開了下去,最後,停在了山谷之間的深處。
“大爺,我以後再來看您。”這句話,似乎在此刻都還環繞在了聶振邦的耳朵邊上。
隨即,站了起來,這時候,司機也是機靈的開啟了車門。隨著聶振邦走下車子。後面,跟隨的人員也都走了下來。省臺和省報的記者更是拉開了架勢。擺好了攝影的位置。
看著遠處,聶振邦卻是緩緩道:“浩洋同志,看到這溝壑遍野。滿目荒涼,我有些感觸,有些心酸啊。這是大地母親無聲的對抗,這是大地母親滿身蒼夷的哭泣啊。西部的環境已經惡劣到這個程度了,假以時rì。十年,二十年,恐怕,整個大西部都將成為一片沙漠。”
這番話,誠然是有些危言聳聽。但是,卻並不是不可能。隨著發展的推進,隨著水土進一步的流失。隨之而來的,是環境的惡化,土攘的沙化。缺水、乾旱、沙漠化,這是完全可能的。
魏浩洋不知道聶振邦為何會突然有這種感觸,站在身側,半個身位的距離。微微點頭道:“書記,zhōng ;yāng以及省裡,再加上市裡已經加大了對環境的保護和治理。市裡也相繼出臺了封山育林,退耕還林、退牧還林的政策。相信。這種局面,會逐步得到改善的。”
“浩洋書記,這下面過去,是什麼地方。我想去看一看。”聶振邦用手指著下面的土路。看似十分隨意的說了起來。
這就是領導視察過程之中的一種不確定xìng和偶然xìng。當然了,話說回來,聶振邦如此做,是有些不符合規矩的。即便是領導也不是隨心所yù的。尤其是在視察的問題上。這麼做是會導致下面的人難做的。畢竟,在領導視察的過程之中,不光是要考慮行程的安排。同時,也要考慮安保的問題。一旦出了什麼事情。這不是沒事找事麼?
但是,此刻,聶振邦以環境保護為前提。這麼一來,就有基本說得過去的理由了。
聽著聶振邦的詢問,魏浩洋卻是沒有任何的遲疑,直接回答道:“聶書記,這邊下去是青林縣老王莊鄉榆樹溝村。這邊,也是我市最貧困的地區之一,常年乾旱,一年下來,農作物基本上就只夠一個溫飽。”魏浩洋的回答,讓聶振邦有些意外,這個地方,叫什麼,聶振邦自己都疏忽了,在那種場合之下,僅僅是拿了一千塊給那位老大爺,至於這裡叫什麼,聶振邦卻是全然不知。
沒有想到,這麼一個小地方,魏浩洋卻是能夠信手拈來。直接而準備的回答出來,出乎意料。聶振邦自己,也是從縣、市這麼走過來的,作為市委書記,下轄數個縣市區。對於下面縣的一個鄉鎮,一個村莊都如此的熟悉,這說明魏浩洋這個人,的的確確是做實事的人。
沉吟了一下,聶振邦卻是點了點頭,道:“浩洋同志,施安市的工作做得很細緻啊。”
說著,聶振邦已經走下了路肩,朝著前面的土路走了過去。
再次經過這千多米的土路。轉過那一道山樑,前面,貧窮的村莊,再次出現在了聶振邦的面前。
村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