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視線越過陸雪漫,落在權慕天身上。鮮血順著他的脊背往下流,點點血跡在甲板上慢慢暈開。
這群沒用的東西,一再警告他們不準傷人,居然傷了這個人,簡直不可原諒!
“你說呢?”
魏蓓拉和司徒信在另一條遊艇上,萬一被他們跑了,抓住這個女人也沒有用。只有以快打慢,才有勝算。
緊緊攥著拳頭,陸雪漫準備給對方致命一擊。
只可惜,她忽略了一點。
這些人經驗豐富,對眼下這種情況應對自如。
他們把魏蓓拉押到甲板上,鋒利的匕首頂住了她的頸動脈。
“後退!否則我立刻砍下她的腦袋!”
白浩然怒火中燒,瞪著眼睛喝道,“你們敢!你們敢動她一根手指頭,我要你們全家給她陪葬!”
“是嗎?”
那人尾音滿是挑釁,伸手拔掉人質一縷頭髮,輕輕一吹,烏黑的髮絲隨風飄動。
“我動了,你能把我怎麼樣?”
“你!”
氣的心塞,白浩然想翻身越過欄杆,跳到對面的船上救人。但沒等他挪地方,船舷的女人卻要走了。
她是換回蓓蓓的籌碼,不能讓她走!
“你站住!”
陸雪漫眼疾手快,一躍而起,想飛撲上去想把人摁倒在地。
“不自量力!”
看著懸在半空的人影,為首的女子冷哼了一聲,伸手摸過後腰的陪搶,黑洞洞的搶口瞄準了她的心臟。
糟了!
權慕天發現情況不妙,不由大驚失色。
腦袋裡嗡的一聲,一時間,他什麼也想不起來,只知道她不能死。
此時,陸雪漫也看到了對方手裡的搶,眼睜睜看著她開啟保險,只要拇指輕輕一口,她就會沒命。
可是她不想死!
在沒把蓓蓓他們救出來之前,她不能死。
從頭頂一直涼到腳心,她怕極了。但是,整個人懸在半空,什麼都來不及了,除了挨一搶,她別無選擇。
死就死吧!
對面的女人閉上了眼睛,持搶的女子揚起得意的淺笑。
你安心的去吧,我會把他照顧的很好!
魏蓓拉站在另一艘遊艇上,被眼前的情景嚇呆了,失控的哭喊,“不要,不要,漫漫!不要啊——!我跟你們走,別開搶,別開搶……”
她瘋了似的掙扎,全然忘了脖子上還有一把利刃架。鮮血滲出來,黑衣人也不想鬧出人命,便收起了匕首。
船艙裡的司徒信震驚了。
她要幹什麼?
難道她忘了母親的話嗎?她怎麼敢用搶指著陸雪漫?這女人不想活了嗎?
甩開兩旁的護衛,司徒信不顧一切的跑上夾板。
黑衣人湧進船艙的時候,他也嚇了一跳。以為是司徒家和蔣家的仇人蓄意報復,可看到為首的女子,他才明白到這是誰的主意。
不管他們受了誰的指使,綁走魏蓓拉目的是什麼,誰也不敢他怎麼樣!
只要他跟這些人走,就能保住魏蓓拉。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那個女人有膽子做出這樣事情!
司徒信衝上夾板的一刻,她也扣動了扳機。
砰!
矯健的身姿如同敏捷的獵豹,權慕天瀟灑的背影深深刺痛了那名女子的眼眸。
子彈射進男人背心的一刻,她覺得自己的心被人從中間鋸開,徹骨的疼痛讓她幾乎昏厥。
你就這麼在乎她嗎?
對面的船上的黑衣人愣了幾秒,急忙喊道,“頭兒,快走,快走!”
她呆呆的站在那兒,一瞬不瞬的盯著中彈的男人,對手下的呼喚充耳不聞。可當她對上司徒信陰森的目光,這才發覺自己闖了大禍。
回去是死路一條,但她無處可去。
以蔣家和司徒家族的勢力,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抓回去。
這一次,她能不能活著,只有依靠蔣勳了。
她害怕極了,緊張的快要死掉,強撐著跳上船,直到身後的遊艇變成一個小圓點兒,她才緩過一口氣。
陸雪漫怎麼也想不到,那一搶會擊中權慕天。
他不要命了嗎?
子彈擊中後心,首先是肺出血,只要那人的搶法好,就會擊中心臟。而且,他們在公海上,根本來不及手術。
萬一打中了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