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就是為了這人開心,別說是帶他去湊熱鬧,就是叫他落井下石,或是製造熱鬧,怕是這人也會毫不猶豫的去做,只要是申璉願意。
畢竟,人活百年,高興就好。
當然,他活的怕是不止會是百年,而申璉暫時對那湊熱鬧的興致還是勃勃高漲,沒個消退跡象。
然而——
“嘭——”一個人布袋似的自下面砸上來,遮著上座的紗簾自是不堪重負的翩然落地了,當然,一起的還有那吭都沒來的及吭一聲的布袋兄。
一個人,隨著凌厲的風聲一躍至樓上來。
那個人越過扶欄時,沈從越立即就將申璉掩至身後了。
但,不巧的是,恰巧當時申璉是坐在紗簾後瞧熱鬧的,當然他沒想過自己回成為熱鬧的另一主角就是。
心裡悶笑幾聲,申璉有預感,這下,不會無聊了。
“抱歉。”上得樓來,無聲落定,這功夫看在申璉此等人眼裡,也是不錯的。
當然只是,他任務的不錯,已經不是普通人所承受得了的,所以,可以說放眼江湖能與這個人對抗的也不止幾個了,當然,這是後來才知道的。
那個人說著道歉的話,卻沒有絲毫的歉意。
幾步走了過來,眼神一掃後,伸手將那隔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的布袋兄一手擰了起來。
俊朗面容與其說是冷酷的冷,不如說是缺乏表情的冷,形於色的疏離。
“口出汙言,罰爾千日不得語。”
聲音同樣淡漠,不似活人。
但是,申璉卻聽出了些不同來——那是微微的惱怒。
不過,一眼卻看得出,那人根本沒將那被摔上來的小混混放在眼裡。
這樣的——果然是有故事可言的……
那人處理了布袋兄後,拂過月白衣袖,藍山款款,竟是要就此離去。
申璉的眉挑了起來,在沈從越攔之前就開口。“站住!”
那人微愣,過了一會似乎才反應,被叫到的居然是他。
轉過身來,微楞——“汝是喚本座?”
氣度天成。
只可惜,對上了錯的人。
申璉可不吃這套。
“你若是,要想找到那人,這般可是不行的!”
目光炯炯。說出自己的揣測時,申璉習慣盯著那人眼睛,端詳反應,憑此來猜測自己猜中的究竟有幾分,這是以往黑道談判時留下的習慣,倒是屢試不爽。
當然這盯人看也是有個分類的。
例如,申璉,他盯著人的眼看時,從來不會叫人察覺自己的打量,只會叫人覺得誠懇,這是技巧上的問題。
只是,同理。
申璉也有遇到例外的時刻。
那人眼光似刀,沉默的盯住申璉。
沒有曖昧和任何情緒的目光,清楚的呈現了其中威脅。
即便是申璉,也不得不重新打量這個人了。
“你這法子找人,只會更叫那人躲得遠遠的。”
申璉補了一句。
收了視線。
“說。”
果然識相。
風清日朗。
此等好天氣,該做何事?
自然是——
——品茶。
對,喝茶。
此時此刻,申璉協同乖乖冰塊兒子一隻,與殷九重正是在喝茶。
藍衫人,殷九重。
品著上好雨前,看著眼前恍然不似人的明麗出塵的青年,眉卻皺起。
“汝,是如何察覺,本座是在尋人的?”
話一問出口,尚在給申璉斟茶的沈從越也停了手,看向申璉目露疑惑。
這點他也是很好奇的,申璉究竟是怎樣看出來那時的殷九重,是在找人的。
申璉有這等揣測人心的支量,莫非也被用道了自己身上?
從越心裡有點說不出的味道。
“其實,很簡單。”
看得人的目光都聚了過來,申璉朝著好奇的從越笑了笑。
接著道出箇中緣由。
“你不像是那種尋事端的人。”
對,這個人——殷九重,從很大程度上來說,和他是一種人,本對這世間魚龍混雜之事,都是不願理會的。
試問這麼疏離人群,淡漠於心的人,會在意別人的一兩句粗口?
尤其,那人於他來說,可是連螻蟻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