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部分

過年,你給我別瞎攙和,回家去!”村長呵斥一聲,過年摸了摸鼻子不敢再說話,但還是不動聲色地走到老爹背後,朝意暄揮了揮他引以為豪的健壯胳膊。

下次再欺負他,我要你好看!

村長看也不看地伸出手往後,將搞小動作的兒子一把揪到身邊,對意暄說道:“意暄,這事你自己看著辦吧,別對盛暑太兇。”

意暄疑惑地摸摸自己的臉,她看起來一副兇相嗎?為什麼村長一家都認定是她欺負盛暑?

“——好吧。但是村長,如果盛暑非要全村人都不吃肉他才肯吃飯的話,那我該怎麼辦?”

村長還沒說話,過年就開始叫囂:“什麼?要我不吃肉?那就讓他餓死吧!啊喲娘你……你……”

“總之你看著辦。”盛大娘朝她鼓勵地一笑,和丈夫各拎著過年的一隻耳朵,把嗷嗷叫的兒子往家裡拖去。

意暄在床榻上翻來覆去。

她是過分了,不該打擊他尋找歸屬感的努力。

但她也就說錯了這麼一句話而已。

為了這一句話,她就得向他道歉嗎?如果他把她的道歉當成對之前爭執內容的讓步,然後高高興興地等著和一大群雞鴨豬羊白頭偕老,那是多麼悲慘的情景啊。

但是如果她不道歉的話,他是不是真打算在屋子裡關到餓死?

盛暑因為餓肚子而昏倒的回憶一下子掠上心頭。這人,是個一點兒都不會照顧自己的主。真的就撐著不吃飯到死,也未可知。

要是真的出了點兒什麼事,那她,那她……

算了算了,不是都說她比他懂事嗎?低頭就低頭吧,反正餓了兩天也夠他受的。

心意既定,她起身準備去敲盛暑的門。

剛推開門,就見土堆嘴裡銜著一束野花,不自然地抖動著它那奇怪的上翹尾巴——按平日的經驗推斷,它這是示好的意思。

但是土堆向她示好做什麼?知道自家主人靠不住了轉而投效她嗎?好聰明的一條——不對,是一匹狼。

她好笑地想著,不經意朝四下裡一張望,卻發現盛暑的房門竟然敞開著,而那修長的身影,正規規矩矩地立在門口,低頭不安地絞著手指,又不時偷瞧她幾眼。

萬籟俱寂,屋內昏暗的燈光將他周身染上一圈暈黃,看來分外無辜。想是任誰看到了,都會升起一種溫柔的情緒,縱使他犯了再大的錯,也不忍苛責,輕聲細語地交代幾句己是極限了吧——

“你杵在這裡幹嗎?”毫無美感的粗率女聲剛響起,就聽到兩疊哀叫,松子和銅板一塊兒從樹上掉了下來,兩雙憤懣的眼中分明寫著“掃興”。

“我……”盛暑看她一眼,又匆匆低下頭,“我道歉。”

“哦?”哈哈,還是他先道了歉啊。意暄心中暗爽,臉上卻是一徑的嚴肅。

“我不應該莫名其妙跟你大小聲,不應該用自己的標準來衡量所有人,不應該、不應該……”糟糕,忘詞了。

看他說不下去,她仗義補充:“不應該這麼多天個吃飯!”

“呃?”她嘴角眉梢都帶著笑,難道是氣消了?

看他忐忑不安的樣子,意暄更是釋懷,“我也有錯啦,不該把話說得那麼難聽。你應該知道,大夥兒其實早就把你當自己人看了,今天村長一家還因為我欺負你而輪番走場教訓我呢。”

他一聽就急了,伸出手把她整個人前前後後檢查了好幾遍,“他們教訓你了?你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哪裡疼?”

意暄拉下他的手,受不了地嘆口氣,“你真是被過年帶壞了,教訓的本來意思是責備,不是揍人,懂嗎?”

“哦,”他不好意思地搔搔頭,“原來你沒有被打。”

“好了,快去吃飯吧,我替你留了饅頭在鍋裡。”

咕嚕嚕的聲響非常應景地從盛暑腹中傳出。

兩人相視而笑,間隙盡消。

“對了,土堆幹嗎叼著幾朵花?”

“過年以前說過,他二哥惹二嫂生氣之後,就會送花給二嫂賂罪,所以我——咦,你臉紅什麼?”

意暄不答。

有沒有搞錯,人家是夫妻間的情趣,他來這麼一手算什麼?

“意暄。”

“嗯?”

“我覺得咱家的豬羊雞鴨們真得很可憐,我們以後儘量不要殺它們,好不好?”

“哦行啊——”意暄猛然從野花與“咱家”的迷思中醒來,看他歡呼雀躍的模樣,記起自己答應了什麼,不禁雙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