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只是個寺廟啊,也太舒適了些,簡直超出所能理解的範疇了,由此可見大七寶寺掙錢的能力該有多可怕,李一靈泡了杯茶,吹了吹茶沫子,譏諷道:“和尚們普度眾生的本事不知道怎麼樣,自己可是普度的夠周到的。”
我也暗自嘆息,這的環境比我租的房子強多了,一瞬間有些恍惚,楞了愣神,才想起來的主要目的,小聲問李一靈:“小哥,你說過娘娘殿裡的娘娘有灰氣籠罩,看出點什麼沒有?”
李一靈突然對我做了個噓的手勢,示意說話小心,我明白他的意思,沒有再多問,好在已經進了寺,幾天的功夫足夠我倆慢慢暗訪了,領了僧衣就在房間裡待著,到了下午,寺廟關門,痔瘡大師帶著個四十多歲滿臉疙瘩的男人晃晃悠悠的來了,見了我倆,臉上掛著笑:“走走,今天給你倆接風,也認識認識咱們這邊的人。”
痔瘡大師不在是高僧模樣,僧袍脫下,換上了高檔的休閒西裝和牛仔褲,胳膊下還夾個皮包,光著頭,頗有一副老闆的架勢,我和李一靈急忙站了起來,拍馬屁這種活當然是我來幹,奉承了幾句,痔瘡大師很是受用,笑著介紹了一下旁邊的人,是跟著他乾的弟子,法號悟能,然後帶著我們三個出了寺廟,上了痔瘡大師二十多萬的suv。
車子直奔定好的酒樓,一頓飯下來,喝了兩瓶好酒,吃了一千多塊錢,我知道這個錢必須是我來出,咬著牙付了帳,痔瘡大師見我懂事,一個勁的說我有慧根,跟著他好好幹,日後吃香的喝辣的不在話下,然後酒氣熏熏的去唱歌,還特媽叫了兩個陪唱的……
紙醉金迷之下我突然發現痔瘡大師的生活其實就是我一直所向往和期待的,原來這樣的生活並不是遙不可及,只要當了和尚……
本來以為這次還要我結賬,痔瘡大師卻攔住了,說新人進寺都有接風的安排,寺裡面出錢,先前讓我付賬就是看我懂不懂眼色,很顯然痔瘡大師對我表現的很滿意,讓我和李一靈管悟能叫大師兄,說明天他親自培訓我倆,培訓一個月後上崗,培訓期間也有工資發。
我喝的有點暈乎,迷迷瞪瞪的感覺待遇真不錯,直到回去的路上我才恍然大悟,大七寶寺這麼做,無非是給進寺的人一種期待,只要好好幹,你就是寺裡的一份子,這一切隨時都能享受到,對於一些長期窘迫和對生活絕望的人來說,實在是不可抗拒的**,必然會用心幹活,玩命搜刮。
回到寺裡已經很晚了,我和李一靈折騰了一天又喝了酒,早早睡下,迷迷糊糊中,我總感覺屋子裡有一雙散發著幽藍目光的眼睛在注視著我倆,這種感覺非常奇妙,說不清,道不明,卻又能真實感覺道,或許就是人們常說的第六感。
但只要我一開燈,屋子裡卻又什麼都沒有,很是奇怪,折騰了兩回,也就懶得再去看,一直睡到了大天亮,我和李一靈起床剛洗漱完,痔瘡大師就穿著僧袍來了,說是給我倆培訓,從現在開始,就要把自己當成出家人了,也穿上僧袍。
披上僧袍,我懵懂的問:“大師,是不是今天要給我們剃光頭啊?”我其實是挺怕剃光頭的,畢竟日後還要主持節目,還要上鏡,頭髮太短,戴個帽子都不合適,之所以先提出來,也是找好了理由,拖上幾天。
痔瘡大師嘿嘿一笑道:“想什麼呢?大七寶寺用人是很嚴格的,培訓期一個月,試用期一個月,合格了才能剃頭接客,想要留下來,多用點心吧。”說著話從僧衣裡掏出本書來放在手上翻了翻。
我朝他手上的書看了看,挺厚實,上面寫著大七寶寺培訓教材,只限內部交流使用。
痔瘡大師翻開第一頁,咳嗽一聲,道:“先教你們第一堂課,察言觀色,說白了就是怎樣運用高明的手法去使對方吐露自己的家底和身世。
痔瘡大師劈頭第一句便說:“一入門先觀來意,既開言切勿躊躇。什麼意思呢?就是根據人們心理一般規律來分析,一般父親來問兒子,是希望兒子富貴。兒子來問父母,必然是父母遇著什麼不幸的事情。妻子來問丈夫,面上露出一片希望神氣的,是想丈夫富貴騰達。面上露出怨望神色的,必然是丈夫好嫖好賭,或者是外面有了小三。丈夫來問妻子,不是妻子有病,就是她沒有養育兒子。公務員來問,主要是求功名富貴。做生意的來問,多數是因為生意不旺。”
接著便教我和李一靈從人們的外表、談吐、性格,來分析他們的意願、心理狀態,以及可能遭遇的命運等,大概意思是即使是最自鳴清高的和尚道士,他們心裡仍然忘不了利慾。那些做大官的人物,即使心裡很貪戀祿位,卻喜歡談論淡泊明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