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姿英偉,相貌軒昂。齒白如銀砌,chún紅口四方。頂平額闊天倉滿,目秀眉清地閣長。兩耳有輪真傑士,一身不俗是才郎。好個妙齡聰俊風流子,堪配西梁窈窕娘。
女王看到那心歡意美之處,不覺yin情汲汲,愛yù恣恣,展放櫻桃小口,呼道:“大唐御弟,還不來占鳳乘鸞也?”三藏聞言,耳紅面赤,羞答答不敢抬頭。豬八戒在旁,掬著嘴,餳眼觀看那女王,卻也嫋娜,真個——
眉如翠羽,肌似羊脂。臉襯桃huā瓣,鬟堆金鳳絲。秋bō湛湛妖嬈態,chūn筍纖纖妖媚姿。斜紅綃飄彩yàn,高簪珠翠顯光輝。說什麼昭君美貌,果然是賽過西施。柳腰微展鳴金珮,蓮步輕移動yù肢。月裡嫦娥難到此,九天仙子怎如斯。宮妝巧樣非凡類,誠然王母降瑤池。
那呆子看到好處,忍不住口嘴流涎,心頭撞鹿,一時間骨軟筋麻,好便似雪獅子向火,不覺的都化去也。
只見那女王走近前來,一把扯住三藏,俏語嬌聲,叫道:“御弟哥哥,請上龍車,和我同上金鑾寶殿,匹配夫fù去來。”這長老戰兢兢立站不住,似醉如痴。行者在側教道:“師父不必太謙,請共師孃上輦,快快倒換關文,等我們取經去罷。”長老不敢回言,把行者抹了兩抹,止不住落下淚來,行者道:“師父切莫煩惱,這般富貴,不受用還待怎麼哩?”三藏沒及奈何,只得依從,揩了眼淚,強整歡容,移步近前,與女——
同攜素手,共坐龍車。那女喜孜孜yù配夫妻,這長老憂惶惶只思拜佛。一個要洞房huā燭交鴛侶,一個要西宇靈山見世尊。女帝真情,聖僧假意。女帝真情,指望和諧同到老;聖僧假意,牢藏情意養元神。一個喜見男身,恨不得白晝並頭諧伉儷;一個怕逢女sè,只思量即時脫網上雷音。二人和會同登輦,豈料唐僧各有心
那些文武官,見公與長老同登鳳輦,並肩而坐,一個個眉huā眼笑,撥轉儀從,復入城中。孫大聖才教沙僧挑著行李,牽著白馬,隨大駕後邊同行。豬八戒往前luàn跑,先到五鳳樓前,嚷道:“好自在好現成呀這個nòng不成,這個nòng不成吃了喜酒進親才是”唬得些執儀從引導的女官,一個個回至駕邊道:“公,那一個長嘴大耳的,在五鳳樓前嚷道要喜酒吃哩。”女聞奏,與長老倚香肩,偎並桃腮,開檀口,俏聲叫道:“御弟哥哥,長嘴大耳的是你那個高徒?”三藏道:“是我第二個徒弟,他生得食腸寬大,一生要圖口féi。須是先安排些酒食與他吃了,方可行事。”女急問:“光祿寺安排筵宴完否?”女官奏道:“已完,設了葷素兩樣,在東閣上哩。”女王又問:“怎麼兩樣?”女官奏道:“臣恐唐朝御弟與高徒等平素吃,故有葷素兩樣。”女王卻又笑yínyín,偎著長老的香腮道:“御弟哥哥,你吃葷吃素?”三藏道:“貧僧吃素,但是未曾戒酒,須得幾杯素酒,與我二徒弟吃些。”
說未了,太師啟奏:“請赴東閣會宴,今宵吉日良辰,就可與御弟爺爺成親,明日天開黃道,請御弟爺爺登寶殿,面南改年號即位。”女王大喜,即與長老攜手相攙,下了龍車,共入端門裡,但見那——
風飄仙樂下樓臺,閶闔中間翠輦來。鳳闕大開光藹藹,皇宮不閉錦排排。
麒麟殿內爐煙嫋,孔雀屏邊房影回。亭閣崢嶸如上國,yù堂金馬更奇哉
既至東閣之下,又聞得一派笙歌聲韻美,又見兩行紅fen貌嬌嬈。正中堂排設兩般盛宴:左邊上首是素筵,右邊上首是葷筵,下兩路盡是單席。那女王斂袍袖,十指尖尖,奉著yù杯,便來安席。行者近前道:“我師徒都是吃素。先請師父坐了左手素席,轉下三席,分左右,我兄弟們好坐。”太師喜道:“正是,正是。師徒即父子也,不可並肩。”眾女官連忙調了席面。女王一一傳杯,安了他弟兄三位。行者又與唐僧丟個眼sè,教師父回禮。三藏下來,卻也擎yù杯,與女王安席。那些文武官,朝上拜謝了皇恩,各依品從,分坐兩邊,才住了音樂請酒。那八戒那管好歹,放開肚子,只情吃起。也不管什麼yù屑米飯、蒸餅、糖糕、蘑菇、香蕈、筍芽,木耳、黃huā菜、石huā菜、紫菜、蔓菁、芋頭、蘿菔、山藥、黃精,一骨辣了個罄盡,喝了五七杯酒。口裡嚷道:“看添換來拿大觥來再吃幾觥,各人幹事去。”沙僧問道:“好筵席不吃,還要幹甚事?”呆子笑道:“人云,造弓的造弓,造箭的造箭。我們如今招的招,嫁的嫁,取經的還去取經,走路的還去走路,莫只管貪杯誤事,快早兒打發關文,正是將軍不下馬,各自奔前程。”女王聞說,即命取大杯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