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謝謝你的支援。”文斌輕吻她的鬢腳:“人間仍有美好的一面。”
“哦!長虹……”
“該準備了,時辰將到。”文斌整衣相挽而起。
江風振衣,兩人衣袂飄飄,相挽相扶迎風卓立,大有振衣凌風飛去的意境。
三個人沿通向莊門的小徑,大踏步昂然進入繞江濱的鄉村道。
三岔路口的樹叢,先後踱出九名男女。
領先而行相貌陰沉威猛的中年佩劍人,正是曾經出現在嘉魚江堤,向黃泉鬼魔提警告的莊主,也是曾經出現在奪命怪醫石屋的首領。三人冷冷瞥了在路旁相候的人一眼,不加理會昂然向東行。
“是他。”一位年輕人大聲說。
“不錯,是他。”另一個說。
“確是這個人。”說話的人是包琴韻姑娘。
有人發出一聲震天長嘯,九男女重新隱沒在樹叢內。
嘯聲破空傳到,文斌挽了姑娘的手,舉步離開山麓,徐徐向百步外的繞江濱小徑走。
“已經證實他的身分了。”文斌向姑娘說:“伏魔劍客在九州天魔的山門,誇稱江天莊是天下第一莊。要捨棄基業,很難割捨,難怪他敢甘冒江湖大不韙,以出賣弟兄謀殺七無罡作為交換條件。”“所以你放過他的兒子。”
“是的,冤有頭債有主。”
“我也原諒了這個志大才疏的少莊主。”姑娘搖頭苦笑:“雖然這人非常的陰毒卑鄙。日後這人如果成為天羅會的會主,天知道會在江湖引起多大的災禍?”“他已經不可能成為天羅會的會主了,已經揮舞不動手中的劍在江湖爭霸。他唯一的道路,是拋棄江天莊,找隱蔽的天涯海角逃災避禍,以免被仇家找上頭來。”路西終於出現賈莊主三個人影,袍袂飛揚像是御風而行,遠在百步外,仍可感覺出磅礴獰猛的氣勢迫人,外表所流露的懾人形象,令膽氣不夠的人望影心驚。雙方在小徑中段相遇,默默地互相凝視片刻。
“三年肝膽相照,今天卻是第一次得瞻總領隊顏色。”文斌客氣地搶先行禮,神定氣閒毫不激動:“遺憾的是,在這種不幸的時地相見。”“我只能說,十分抱歉十分遺憾。”賈莊主回了禮:“天網從事殺頭抄家的工作,不得不採取極端秘密的方式進行活動,四區的弟兄中,資歷最久的人也從沒見過面。你在天垣宮表現極為優秀傑出。不瞞你說,我真不想見到你的廬山真面目,很可能是有點心虛,怕被你看出我另組天羅會的內心隱秘。”“其實我很懶,接受任務之外,從不過問俗務,專心處理自己的生活。在船上作打手,目的是瞭解江湖情勢。真正專心從事的工作是制樂器。那是家師的嗜好,他老人家在各地名山,尋找優良琴材的樹,加以砍伐收藏,哪有閒工夫介入江湖的紛爭?取回木材制一具琴,需耗掉一年以上時光,所以我忙不過來,也就很少留意江湖情勢變化。因此上次襲擊樅陽上鎮星宿盟秘窟,事後就不知道有人趁火打劫毀滅了那處秘窟。“黃泉鬼魔的弟子,用七步追魂針擊中的人,真是你?”
“對,真是我。”
“那時我也在嘉魚。”
“有人見到你。”
“罷了,也許真是天意。”
“與天意無關,咱們都是不相信天命的人,天道無憑,只能騙凡夫俗子俯首聽天命。俗語說: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賈安山在江湖默默無聞,天網主事人卻威震江湖。我要爭取我該享有的名和利,就必須有付出代價的準備。欠你的,我還。問題是:你必須有催討的能耐。”“好,我尊敬你。”
“彼此彼此。我賈安山這一生,沒尊敬任何人。”
“咱們就各安天命吧!”文斌拔刀行獻刀禮:“生死相決。請亮劍。”
“且慢!”那位相貌陰沉冷厲的佩刀中年人大聲說。
“你是來作見證的?”文斌問。
“我,南鎮撫司副千戶姜成棟,在江湖發展化名為姜三,奪命神刀姜三。星宿盟的撐腰人,掌權的護法。”“我,鳳陽皇陵衛帶刀校尉苗英。”另一人聲如沉雷:“在星宿盟,我是暫代盟主無情刀客苗奎。你這混蛋暴民,毀我星宿盟秘壇,這次又殺死我許多部屬,罪該萬死,我一定要抄你的家,滅你的門。我和姜大人不是來作證的,來捉你剝皮抽筋。”“他們要來,我阻止不了。”賈莊主說:“你們之間也有債務,不關我的事。”
“我這位女伴,可以打發他們。”文斌向姑娘打手式:“我和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