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個王府,就這麼沒了,實在是太悲傷。可是,由秦寂言說出來,怎麼一點也感覺不到悲傷呢?
“自尋死路罷了。”秦寂言確實不同情恭遠王。
舞陽郡主的死確實是讓人悲痛,可由此封了整個神女塔,把塔內的尼姑全部治罪,著實過分了。
舞陽郡主的死,和那些尼姑有什麼關係?
此事關係到宗室,顧千城不瞭解內情,對此不發表意見,只針對碎玉的事道:“殿下,那塊碎玉是舞陽郡主之物,那是不是說明,舞陽郡主曾在塔頂,與人發生過爭執?”
要不然,好好的玉也不會碎了。
“不無這個可能。”不起爭執,手上的玉鐲怎麼可能碎,只是……
“誰那麼大膽,敢和舞陽郡主起爭執?”顧千場抬頭看向秦寂言,她想不明白,所以看看秦寂言能不能想出什麼來?
可十幾年前的事,秦寂言又不是神,他怎麼可能知道。
“不知。”秦寂言搖頭:“當年陪舞陽郡主來的人,全部處死了,除了……”
“還有活口?”顧千城不由自主的坐直,她覺得此人必是關鍵人物。
“有。唯一一個活口,就是舞陽郡主的貼身侍女,她在舞陽郡主失足落塔前就消失了,恭遠王府找了大半年,也沒有找到她。”
和顧千城想得一樣,秦寂言也認為這個侍女是關鍵人物,可惜當年的知情人實在不好找,要找那侍女的畫像都難。
舞陽郡主還好,見過她的貴夫人有很多,總有人能畫出她的長相,可舞陽郡主身邊的侍女,有人會多看一眼嗎?
顧千城忍不住嘆:“看樣子,這條線索也沒有戲了。”
別說在古代,就是在有強大資料庫的現代,要憑這麼零碎的線索找人,都不是容易的事,顧千城對此不抱一點希望……
秦寂言看顧千城失落的樣子,忍不住出言安慰:“找不到那個侍女,並不影響案子的程序。”
舞陽郡主落塔案,和這件案子並沒有關聯。
“話是這樣說沒有錯,可這宗案子多多少少,和舞陽郡主落塔一事有關。要不然也不會出現,神女復仇的流言。”
“嗯。”秦寂言點頭:“已有人提議,將神女塔重建。”
當年恭遠王一意孤行,老皇帝看在他喪女的份上,也沒有和他計較,便順著他關了神女塔。
現在……
這麼多年過去了,恭遠王一脈早絕了,要重開神女塔,也不是什麼難事。
顧千城面露不解:“一座荒廢了數十年神女塔,居然還有人惦記?”這可真是奇了。
“本王查舞陽郡主一事時,發現京城有不少貴夫人,是神女信徒。那些人到現在,還對神女很是恭敬,家裡都供奉了神女的畫像。”顧千城猜到了,秦寂言也就沒有隱瞞……
“神女信徒?神女廟不是求姻緣的嗎?”顧千城瞬間覺得,這事怎麼透著不尋常。
這神女廟怎麼有那麼一點像邪教?
是她想太多了嗎?
秦寂言搖了搖頭:“對外確實如此,至於具體的詳情,那些虔誠的神女信徒不肯說,而外人觸不到。”
“這案子越來越不尋常了。”顧千城有一種,碰觸到大陰謀、大秘密的感覺。
抬頭,正好撞上秦寂言深思的眸子。
顧千城沒有閃避,視線相交,兩人相視一笑,又默契的移開……
他們兩人都明白,要查清這個案子,說不定還真要從舞陽郡主墜塔案查起。
真是個麻煩事。
輕輕嘆了口氣,顧千城撐著腦袋,眼神放空也不知在想什麼。而秦寂言則一直保持靜坐的姿勢不變,他的視線一直落在顧千城身上,又好像不是……
馬車內靜捏悄悄的,兩人各佔一邊,誰也不打擾誰,自成一個世界,直到……
來到城外,顧千城換馬車的地方。
“顧姑娘,到了。”車伕在外面提醒了一句,顧千城立刻收起飄移的思緒,整了整衣服便下車,可就在她撩起車簾時,卻被秦寂言叫住了:“慢著!”
“殿下有事?”顧千城轉身看向秦寂言,眼露不解。
“嗯。”秦寂言點頭:“本王提醒你,別忘了還本王的帕子。”
秦寂言臉色嚴肅,絕不是說笑……
“啊?”
她聽錯了?還是秦王殿下說錯了?
帕子什麼的,秦寂言不是說是小事嗎?
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