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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著不吃嗎?只要有錢總是能買來一些的。”

冬初點點頭:“這該把你的積蓄用光了吧。”像她和蒼蒼雖然是侯府下人,但作為繡娘,奴役感不是太強,並且沒有籤死契,是擁有一定自由的,清閒時甚至可以繡了東西拿出去賣,賺些傍身的錢財。

在這點上,不得不說侯府很是大度開明。但蒼蒼顯然不是個會算計著過日子的,很少攢錢,冬初估計這泡一盅水的蜂蜜就能叫她傾家蕩產。

蒼蒼無所謂地笑笑,給她倒了一碗:“你來喝一點,天冷的時候這東西養胃保暖,對身體很好的。”

“別別,你留著自己潤喉吧,聽聽你這聲音嘶啞的。我聽說我們這個年紀正處在變聲期,這時候嗓子不保養好,你就等著一輩子用這種聲音說話吧。我先去啦。”

不等蒼蒼阻攔,冬初一轉身跑出去。蒼蒼看著澄澈微黃的蜂蜜水嘆口氣,摸摸咽喉,還真是疼得厲害。

聲音嘶啞她倒不在意,只是那微量的毒藥月殺讓她很是煎熬。雖然不很嚴重,但從喉到胃這一段烤炙般的乾燥疼辣實在不好受。她弄不到藥材,便只能退而求其次以蜂蜜緩解不適。

不過泡蜂蜜也不光是為這個。

她緩緩啜盡碗裡的水,把白瓷盅蓋好,放入食盒,拎在手裡走出去。

院子裡的人大多去了繡房,就算有幾個看到蒼蒼也只是意外一下,然後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蒼蒼一邊走一邊感嘆自己以前實在太不會做人了,逢春院裡住了十餘年,除了冬初居然半個能說上話的人都沒有。

其實自己可以算是厭世吧,一方面為身世耿耿於懷拿不起放不下,另一方面不能在現實中得到安全感歸屬感,做什麼都不盡心,根本安不下心來好好過日子。十三歲前的自己用別人的話來說,就是不安分不知足,命比泥賤卻心比天高,自然得不到認同,也虧得冬初不曾厭惡她。

如今想想,後來即使換了地方身份,幹出一番事業手上也有了力量,那種得過且過不把自己命當命的心性從未改變過,無怪乎殷據能輕易扳倒她。

明明是她一點一滴組建起來的人才隊伍,卻弄得跟殷據的親信似的,殷據說她叛變了,他們便信,要將她下獄,也沒人站出來阻攔迴護一下。

這其中雖說有殷據刻意所為,但主要責任還在於她自己。是她的性格送她上的不歸路。

她一邊反省一邊低頭走路,出了院子往東面去,才走幾步,視線裡出現了幾雙繡花鞋。

她皺了皺眉,剛要抬頭,一個人從側邊閃來,一手抓著她左肩,一手掐住她脖子,猛地一使力,她的後背後腦勺狠狠撞上院牆。咚的好大一聲響彷彿從她腦袋裡面震出來,她眼前一黑,整個混亂了。

“醒醒,別裝死!再裝也沒用!”臉上清脆的耳光噗噗作響,將蒼蒼從無邊的黑暗混沌中拉回來。她艱難地睜開眼睛,腳下發軟站不住,身體像在水裡浮,看人都是帶重影的,她晃了晃頭,一股波瀾從後腦直逼到腸胃,她嘴一張就嘔吐了出來,嚇得抓著她的那人一把甩開她。

蒼蒼一下子摔倒在地,地上是柔軟溼黏的土,土裡有鋒利的石子,割破了她的手。她略略清醒回來,把早上吃的東西全吐完,然後慢慢扶著頭撐坐起來一點,大口大口地喘息。

“小妮子,真以為我拿你沒辦法是不是?說,昨個兒明明讓你去伙房的,你為什麼跑到主院去,還汙賴是我讓你去伺候二爺?”

嫌棄尖利而憤怒的聲音,蒼蒼不用抬頭就知道是杜媽媽。她心中苦笑,沒想到第一個來興師問罪的會是她。也是,自己第一個算計的就是她,算賬也要分先來後到的。

只是,她按著喉嚨痛苦地悶咳兩聲,迷糊地想,一上來就用暴力?自己再惹人嫌,也沒人敢這麼做吧?畢竟出錯多,得罪人多,十幾年下來自己卻還是好好地呆在侯府,這本身便意味著不同尋常。府裡的人都是成精的,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撕破臉皮只為求個痛快。

那就是有人授意了?

是方氏那個敏感善妒的想教訓自己,還是有人想借杜媽媽的手探一探自己?

她閉了閉眼,咳兩聲,吃力地喘氣,沒有抬頭啞聲道:“我以為你叫我去的是大廚房,所以我才去了主院,意外遇到柳媽媽,當時送藥的藤白身體不適,柳媽媽怕誤了時辰,就讓我代藤白送藥。那些你主動安排我去主院的話都是柳媽媽說的。”

杜媽媽離著好幾步遠,居高臨下嫌惡地看著蒼蒼,尖著嗓子問:“都是她說的?那你明知道那賤人在撒謊,為什麼不拆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