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飯過後,馮晨直接來到上海特別市公安局,走進三樓會議室時,還不到八點鐘,會議室裡已經坐著很多人。
馮晨望了望,發現復興社的王新衡、沈醉也在其中,便徑直走過去,在兩人旁邊的一個空位置坐下。
“王兄好!沈老弟好!”馮晨同王新衡、沉醉兩人分別握了握手道。
“馮大哥,昨天晚上沒喝醉吧。”沈醉笑著問道。
“把陳寶驊灌醉了。你們那桌呢?王亞樵同你們戴長官沒鬧起來吧?”馮晨問道。
“怎麼會呢,戴長官同王九光畢竟是結拜兄弟嘛。”王新衡回答道。
“今天是什麼會,王兄知道嗎?”馮晨問道。
“昨天聽戴長官說,最近幾天國聯調查團要來上海,估計今天這個會,是為確保調查團在上海期間的安全問題開的。”王新衡回答道。
“前幾天的《申報》上,關於國聯調查團的文章,不知王兄看沒看?”馮晨問道。
“看了,那個團長李頓在瀋陽放了一通屁,他還敢到上海來?”王新衡望了望馮晨,詭異地笑了笑回答道。
“恐怕王亞樵下一個目標就輪到這個李頓了。”沈醉輕聲說道。
“不會吧,王亞樵怎麼會去招惹這個英國佬。”
馮晨口中雖然這樣說,但心裡不由得暗暗佩服這個沈醉,小小年紀,看問題卻這麼精準獨到,前途不可限量。
“沈老弟說的對呀,禍從口出是常有的事,誰讓他喜歡放屁呢。”
王新衡看來對李頓在瀋陽發表的公開講話也很憤慨。
正在三人低聲聊得起勁的時候,公安局局長沈玉琳陪著戴笠、徐恩曾、吳文雄三人走進了會議室,在主席臺上坐下。
會議室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主席臺上的沈玉琳首先開口道:“今天來參加會議的,都是黨國的精英,把大家召集到這裡來,是有重要事情安排,下面請徐長官訓話。”
徐恩曾清了清嗓子,開口講道:“今天這個會就兩件事情,一是後天國聯調查團將抵達上海,下榻到華懋飯店,復興社和幹社的幹員,要協助市公安局做好安全保衛工作,確保調查團在上海期間不出問題。”
講到這裡,徐恩曾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主席臺下的眾人,接著講道:“第二件事情,委員長將在廬山召開剿共會議,研究部署對鄂豫皖地區紅軍的圍剿計劃,我們需要派人到廬山去參加會議......”
徐恩曾講了大約半個多小時,接下來是戴笠發言,戴笠的講話很短,也就十幾分鐘的樣子,兩人講完話,由沈玉琳宣佈人員安排計劃。
幹社的陳寶驊、復興社的王新衡,隨同徐恩曾、戴笠、吳文雄明日啟程,到廬山參加軍事會議;馮晨、沈醉帶領手下人員協助沈玉琳,進駐華懋飯店,負責國聯調查團的安全。
會議結束後,王新衡邀約馮晨,中午到霞飛路上的瓦爾莎西菜館喝羅宋湯。
坐在沈醉開著的車子上,王新衡說道:“馮老弟,你和沈小弟這次的差事不好辦啊,萬一這個國聯調查團在上海出點事情,你們兩人可是擔當不起呀。”
“不是萬一出點事情,是肯定會出事情。”開著車子的沈醉來了一句。
“就是出事情了也有高個子在前面頂著,王兄會上沒聽清楚?我同沈小弟可只是協助公安局的沈玉琳呀。”馮晨慢吞吞的說道。
“對,對,協助,還是你們的徐長官高明,有先見之明,提前把這個責任賣給了公安局長沈玉琳。”王新衡點著頭道。
“那本來就是他們公安局的份內事情嘛。”馮晨說道。
“呵,沈玉琳的手下盡是些草包,靠他們?”王新衡嗤笑著說道。
“馮大哥,你路子廣,這次可全靠你了。”沈醉說道。
“呵呵,沈小弟別恭維我了,我哪能同你和王大哥比?”馮晨笑著道。
“我可聽說了,你同王亞樵的鋤奸隊長華英豪關係非同尋常,王九光要是知道你負責國聯調查團的安全,興許會手下留情的。”沈醉按了按車喇嘛說道。
“王九光還是你們戴長官的結拜兄長呢,給面子也是給你們戴長官。”馮晨說道。
“我看他們兄弟之間的芥蒂很深呀,怕是王九光專門會找我們戴長官的不快。”王新衡直了直身子說道。
說話間,車子已經在霞飛路上的瓦爾莎西菜館門前停下,三人下車走進了西菜館,到了二樓餐廳。
馮晨習慣性地朝著吧檯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