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士群暫時在霞飛路上的富源旅館208房間住了下來,洗了個澡,美美睡了一覺,起來後又用馮晨給他留下來的錢,去買了一套西裝,整個人一打扮,精神多了。
晚上,馮晨帶著李士群,來到愛多亞路上的錦江川味餐館,給李士群接風洗塵,馮晨特意喊來了王鐵民和張鐵膽等人作陪,李士群喝的很高興。
酒足飯飽以後,馮晨親自把李士群送到霞飛路上的富源旅館208房間。
趁著酒勁,馮晨試探性地問道:“士群兄,你可以去找季雲卿給你安排個事乾乾,要是你不嫌棄,先到我的雜誌社來也可以。”
“多謝馮老弟的好意,我還是先在這裡住幾天,打聽打聽你嫂子的下落,現在想起來,沒你嫂子在我跟前,我就沒了主心骨。”李士群擺了擺手,拒絕了馮晨的好意。
“行,既然士群兄這麼決定,那你就先在這裡住下,反正這個房間也是閒著的,有什麼需要,你儘管去《時事週刊》雜誌社找我。”馮晨說道。
“馮老弟,我問你,你現在是不是加入了軍統局二處?”就在馮晨要離開房間的時候,李士群突然問了一句。
“呵呵,看來什麼都瞞不過士群兄呀!”馮晨遲疑了下,微微笑著轉過身,望著李士群回答道。
“唉,這麼多年來,還是你馮老弟對我真心啊,不像丁默邨和蘇成德他們兩人,城府太深了,其實我早知道,你已經是戴笠的人了。”
馮晨坦然地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這讓李士群更加的認為馮晨這人可交,沒有在自己的面前玩花花腸子,特別是現在自己正落魄的時候,這個馮晨依然對自己這麼好。
“士群兄,有個人我想向你打聽一下。”馮晨見李士群聊興正濃,乾脆不走了,返身在房間的沙發上坐下。
“呵呵,老弟,你是問你的老部下楊尋真小姐吧?”李士群狡黠地望了眼馮晨問道。
“她現在是不是隨著總部撤退到重慶了?”馮晨點了點頭。
“實話告訴老弟,我也不太清楚,總部撤退前一個多月,我在總部就沒見過她,你是知道的,楊尋真小姐是密碼專家,重點保護物件,我分析著,肯定是在重慶。”
李士群的話不像假話,要是真的知道楊尋真的行蹤,他也不會不告訴馮晨的。
兩人在房間裡又閒聊了一陣,馮晨感覺酒勁上來了,頭有點發暈,這才起身告辭離開了富源旅館。
……
李士群在旅館房間裡,一覺睡到大天亮,起身洗嗽了一下,來到富源旅館外面的早點攤位上,要了晚陽春麵,開始吃了起來。
“噢?這不是士群嗎?你怎麼會在這裡?”正在李士群專心吃著面時,身後傳來了一聲問話聲。
“哦?是常師叔呀!”馮晨扭過頭,發現常玉清帶著六、七個短裝打扮的人站在自己的身後,這些人個個腰中插著一把駁殼槍。
因為李士群曾經拜在青幫季雲卿的門下,所以自然稱常玉清為師叔了,要是按青幫的規矩,李士群同樣應該叫馮晨師叔。
“常師叔,你這是……?”
李士群站起身,指了指常玉清腰間露出的駁殼槍柄。
“哈,哈,我這是帶著幾個兄弟,到租界來逛逛,最近有些不長眼的報紙,一直在公開詆譭大日本皇軍,不給他們點厲害,他們不知道上海是誰的上海。”
常玉清惦著肥胖的身子,拍了拍腰間的駁殼槍,狂妄地大笑了兩聲。
“可是,師叔,這租界是不允許公開攜帶武器的,你這樣遇到巡捕時,不怕有麻煩嗎?”李士群提醒著常玉清。
“哈、哈,我這叫公開攜帶武器嗎?這是武器嗎?巡捕找我們東亞黃道會的麻煩?!我還想找他們的麻煩呢!”常玉清再次大笑著,拍了拍那彆著駁殼槍的肥腰。
看到常玉清狂妄的樣子,李士群在心裡暗暗罵了句,他媽滴,日本人真是眼睛瞎了,怎麼會看中這頭豬。
“呵呵,常師叔,你路子廣,我想讓你打聽一下,我夫人葉吉卿到哪兒去了?”李士群心裡雖然罵著,但臉上露著笑容,想從常玉清這裡打聽一下老婆的下落。
“怎麼?你剛從外地回來?”常玉清吃驚地問道。
“噢?常師叔知道吉卿在哪兒?”看到常玉清的樣子,李士群心裡一陣興奮,常玉清分明知道葉吉卿的去向。
“我昨天晚上還在季大哥的公館裡見到她,聽她說,去漢口找你,你不在,她在漢口住了幾天,就匆匆忙忙返回上海來了。”常玉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