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戈青同陳明楚跳過幾曲後回到座位上,兩人四下望了望沒見王天木的影子。
“明楚,王大哥到哪兒了?怎麼沒見他?會不會還在跳?”劉戈青問道。
“恐怕先走了,估計王大哥是看上剛才和他跳舞的那位小姐了,嘿嘿,有些迫不及待了吧,王大哥的愛好你又不是不清楚。”陳明楚陰惻惻地笑著說。
其實,劉戈青還在葫蘆裡裝著,但陳明楚什麼都清楚,他知道王天木去了哪裡,因為陳明楚早在一個月之前,就暗暗投靠了76號的李士群。
今天晚上,王天木的行蹤就是陳明楚事先透露給李士群的。
“王大哥也真是的,走了不同我們打個招呼。”劉戈青嘟噥了一句,也沒有多想。
“戈青兄弟,沈棟才真是你幹掉的?我可是聽說是青年鐵血軍乾的,你是不是在王大哥面前吹牛呀。”陳明楚有意又提起了沈棟才被暗殺這件事情。
“明楚兄,我像吹牛的人嘛?年初刺殺偽維新政府外交部長陳籙的事情你應該很清楚吧。”劉戈青對陳明楚毫無防範心理。
“那戈青兄弟這次是直接奉重慶戴長官之命?怎麼天木大哥事前一點也不清楚?”陳明楚明顯想探聽劉戈青是接受誰的指示。
“戴長官下的的密令。”劉戈青沒有說出是奉馮晨之命,他想在陳明楚面前表現出自己同戴笠之間的特別關係。
“哦?被戴老闆看中,戈青老弟前途遠大啊!”陳明楚恭維道。
“好了,明楚兄,咱們不談這些了,好好享受享受這美好的夜晚,繼續跳舞。”劉戈青起身,拉起身邊的舞女,舞動著再次滑入舞池中。
……
第二天一大早,馮晨來到愛多亞路上的《時事週刊》雜誌社辦公室,坐下剛剛拿著一份報紙看著,正在這時,王鐵民帶著一個三十歲左右貴夫人打扮的女人走了進來。
“社長,這位夫人要見你。”
“哦,請坐!”
馮晨答應了一聲,這才從報紙上收回目光,抬起頭朝著來人望去。
“沈小姐?!”
馮晨吃了一驚,忙站起身讓著那位貴婦在沙發上坐下,又親自給她倒了茶水。
“鐵民,你去忙你的,有人找我,就說我在忙。”馮晨吩咐著王鐵民。
王鐵民知趣地退出了辦公室,離開時,還不忘把辦公室的門輕輕帶上。
“沈小姐,真是稀客,我們很有些年頭沒見了,這些年可好?”來人是馮晨的舊相識沈白露,韓人愛國團成員。
自從1932年,沈白露的弟弟尹奉吉在虹口公園炸死日本大將白川義則以後,她就在上海消失了,此後這麼多年,馮晨再也沒有見過她。
這麼多年過去了,沈白露沒有太多變化,依然很漂亮,只是眉宇間的氣質顯得更加穩重和成熟。
“呵呵,馮先生,我還害怕今天見不到你呢,沒想到你上班這麼早。”沈白露微微笑著岔開了馮晨的問話,沒有正面回答他。
“要養家餬口呀,當然不能偷懶啊!”馮晨調侃了一句。
“哈哈,養家餬口?據我瞭解,馮先生目前似乎還是孤身一人吧。”沈白露笑著,露出了滿口的白牙。
“沈小姐,不知你現在在哪兒高就?”
馮晨心裡想,沈白露這會出現在自己的辦公室,肯定不是來找自己敘舊的,但世事多變,這麼多年了,他不敢斷言,沈白露現在究竟是什麼人。
“老本行,我現在在百樂門舞廳擔任領班,管理那些姑娘們。”
“百樂門舞廳?”
馮晨非常清楚,百樂門舞廳是杜月笙的生意,可從來沒聽萬墨林說過,有過這樣一個領班的存在。
“呵呵,你肯定很納悶,實話告訴你吧,我才回到上海幾天,自從7年前虹口那件事情以後,為了躲避日本人的追捕,我隨金九先生逃到長沙躲了一年,然後就回國內協助金先生秘密組建光復軍。”
“金先生還好吧?”
“金先生現在在嶽麓山休養,去年他在長沙黃興路西側的楠木廳開會時,遭到日本特務的槍擊,好在我們及時把他送往湘雅醫院搶救,這才轉危為安。”
沈白露毫不隱瞞地把韓國抵抗運動領導人金九的行蹤告訴了馮晨,這讓馮晨徹底放下了心中的疑慮和對她的戒心。
“沈小姐,你今天找我,肯定是有重要事情,對嗎?”
“當然,即便沒有重要事情,我也打算抽時間來拜會你,不過,我今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