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晨同石川正雄會面的時候,影佐禎昭也在緊鑼密鼓地為汪精衛去上海準備著。
4月21日上午,影佐禎昭和犬養健坐汽車離開河內至海防,回到“北光丸”號上,矢野則留在河內,等汪精衛出發後,帶著石川正雄,先行趕往上海,協助上海日特機關進行各種佈置。
次日下午五時半,影佐禎昭乘坐的“北光丸”號駛入公海,按照約定接應汪精衛他們乘坐的“馮·福林哈芳”號**。
可是,按照約定的日期過了三天,馮·福林哈芳號仍然杳無音信。
“汪精衛終於遇害了嗎?營救汪精衛這件事,是五相會議協商並向天皇做了彙報的,實在對不起!”
影佐禎昭以為汪精衛遭遇了不測,站在“北光丸”號的甲板上,眺望著日本本土方向灰心喪氣地大聲說道。
“訊息是怎麼透露出去的?”犬養健來到了影佐禎昭的身後,輕輕問了句。
“我們這次行動方案,從我們這邊不可能洩露,要是洩露,也是汪精衛身邊的人洩露出去的。”影佐禎昭轉過身說。
“也許是遇到了其他我們不知道的麻煩,我們在等等吧。”
犬養健分析的很對,實際上是由於海上風浪太大,影響了訊號的傳送,所以,汪精衛乘坐的馮·福林哈芳號與影佐禎昭他們的北光丸號,無法聯絡。
當風浪小些時,馮·福林哈芳號回答“安全、安全”時,影佐禎昭激動地跑進無線電發報室,他一個懸著的心才算落地。
影佐禎昭立即指揮北光丸號向馮·福林哈芳號靠攏,兩船會合,由於海上風浪過大,為了確保汪精衛的安全,影佐禎昭把汪精衛接到了北光丸號上。
在北光丸上,汪精衛突然開口說:“影佐先生,我慎重考慮後認為,現在不如直接建立和平政府,以事實來表示日中兩國真正攜手,那不是會進行得很順利嗎?這才是上策。”
“誠然,這也是一個好辦法,但是事實上我們只是受命,專程來幫助先生轉移到安全地點而已,現在你所說的話,在公務上,我們沒有回答您的資格。”
針對這個意外情況,影佐禎昭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他只能說些冠冕堂皇的話,來搪塞汪精衛。
“影佐先生,另外,我對於你們日本政府,在發表近衛宣告時,理應明確表示的,軍隊撤退日期的條款沒有任何表述,我感到很是不解。”
汪精衛對近衛宣告中,隻字不提撤軍這一條感到有非常大的壓力。
“我們這個和平運動,正如一向所說的那樣,完全是為了實現中日全面和平,而別無他意,只要能實現和平,今後中國的政權由誰來掌握都不是問題。”
接下來,汪精衛又非常虛偽的說道。
“今天汪先生講得真不錯哩!”影佐禎昭附和著。
“汪先生,都有拼命精神了,真是不顧性命地為國家操勞哇。”犬養健來句,也不知是恭維汪精衛,還是諷刺汪精衛。
“汪先生,我很是不解,那些對日本相當有感情的長者們,這回為什麼又站在抗戰的前列了?”影佐禎昭用疑惑地眼神望著汪精衛問道。
“他們畢竟不瞭解日本政府的真正動向。”
汪精衛似乎帶有辯解的意味解釋著,其實,在汪精衛的內心中,他同樣不清楚,這些人的態度為什麼會改變得這麼快。
“對於我們中國人來說,抗日論也好,和評論也好,都是愛國心的表現,都是分別以不同形式在熱愛國家。”
汪精衛的這些話,很有些為自己行為開脫的味道。
“我非常理解汪先生的心情。”影佐禎昭點了點頭。
“其實,在和平運動運動提出來時,我早已經做好了捱罵的思想準備,但只要中日實現和平了,被人罵又有什麼了?”汪精衛自嘲地說道。
然而自嘲歸自嘲,北光丸號真正成了日本人的賊船,汪精衛上了這艘賊船,他還有什麼可辯解的呢?
此次的秘密營救活動,在北光丸到達吳淞口時,早已在上海等候著汪精衛的周佛海、高宗武、梅思平等人,在日軍憲兵司令部的塚本少佐陪同下,登船迎接汪精衛一行。
塚本少佐上船後,告訴影佐禎昭,汪精衛一行到達上海的訊息已經外洩,朝日新聞社已經知道了這個訊息。
其實,從汪精衛離開越南河內的當天,馮晨已經把情報發給了延安和重慶,船將抵達吳淞口的時候,馮晨透過特殊渠道,把訊息透露給了朝日新聞社駐上海的記者。
汪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