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擔心鄭良才的情報沒能及時送到,馮晨當晚決定隨同蘇成德一起行動。
在前往英、法租界抓捕地點的路上,馮晨以種種理由,硬是把蘇成德的抓捕行動拖延了一個小時。
晚九點鐘,蘇成德的行動隊,帶著大批軍警,在英、法租界和華界同時展開了行動。
讓馮晨感到異常吃驚的是,此次行動,使上海中央執行局和江蘇省委的多處機關遭到破壞,多名重要人物被抓捕。
中共上海執行局書記李竹聲與江蘇省委書記趙立人等20多名重要幹部被捕。
看到一個個被押上囚車的同志,馮晨的心像刀割一樣,看來情報沒能及時送達,馮晨心中冒出一股無名火來,當時就想找到鄭良才發洩。
“哈哈,馮股長,今天收穫不錯啊!”蘇成德大笑著,得意洋洋地來到馮晨面前說道。
“恭喜啊!蘇主任,這些人的身份核實了嗎?”馮晨內心熱血翻滾,表面平靜地問道。
“核實了,除了一個外出沒回的,剩下的全部落網,裡面有李竹聲,趙立人幾條大魚,我馬上帶回去開始審訊!”
說完,蘇成德立即命令軍警,把全部人員押往中央調查科上海區審訊去了。
馮晨愣愣地望著蘇成德遠去的車隊,心裡想,這次組織上損失太大了,一定要查明,情報為什麼沒能及時送達。
蘇成德把人帶回上海區,迫不及待地把“幹社”總幹事長丁默邨喊到上海區,協助他連夜開始審訊。
……
第二天,馮晨藉口到英、法租界特別法庭送交逮捕令回執,秘密約見了鄭良才。
在法庭對面的一家小咖啡館裡,馮晨惱怒地望著鄭良才,半天沒有開口說話。
“馮晨同志,情報我按時送到報警員家中,親自放進他臥室寫字檯右邊抽屜中後,我才離開的,離開時,我還特意交代他老婆,在他回家後提醒他。”鄭良才內疚地說。
“那肯定是熊國華沒有及時把情報送出去。”馮晨望了眼鄭良才說道。
“是的,知道昨夜出事以後,我今天一早便趕到熊國華家裡,發現他昨晚喝醉了,我到他家的時候,他還在睡覺。”鄭良才道。
“立即報告上級,一定要詳細審查熊國華!”馮晨建議道。
“馮晨同志,為了你的安全,以後我們還是不要頻繁接觸,有什麼事情,你直接讓楊尋真同志來找我即可。”
“老鄭,這次我們組織上損失這麼大,恐怕黨在上海的地下組織基本被破壞殆盡了。”馮晨情緒低落地說道。
“是不是我們內部出現了叛徒?”鄭良才問道。
“我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我仔細分析了蘇成德告訴我的話,可以肯定我們內部一定是出叛徒了,這個訊息一定要告訴特科的鄺隊長知道,讓他們暗查這個叛徒,除掉他!”
“好的,我設法儘快聯絡上鄺隊長。”
鄭良才同馮晨分手後,鄭良才透過特殊渠道,當天便同鄺惠安接上了頭。
在鄭良才的住處,鄺惠安同樣是一臉的憤怒:“這個熊國華怎麼這麼不負責任?!一定要嚴肅處理。”
“鄺隊長,我們懷疑組織內部出叛徒了。”鄭良才說道。
“我正在安排人查這件事情。”
“熊國華怎麼處理?”鄭良才問。
“先控制起來審查!”鄺惠安說。
……
公共租界馬立斯新村,一處秘密住宅內,紅隊隊長鄺惠安、副隊長方曉勇,正在問熊國華的話。
“熊國華,蘇成德行動的那天,你下午幾點回家的?”鄺惠安目光似劍,盯著熊國華問道。
“我,我……我大概5、6點鐘的樣子,才回的家。”熊國華避開鄺惠安的目光,結結巴巴地回答道。
“回到家,你第一時間做了什麼事情?檢視寫字檯右邊抽屜沒有?”方曉勇接著問道。
“我……我當時想著,買完菜回來再檢視。”熊國華回答說。
“你不懂報警員的工作紀律嗎?”鄺惠安沉聲問道。
“這件事情不只我有責任,鄭良才也應該負一定的責任!”熊國華脖子偏了偏,為自己辯解著說。
“先押下去,關起來讓他反思反思!”鄺惠安命令道。
“你們這樣對待同志,我不服,這個報警員我不當了!”熊國華突然囂張地大聲說道。
“先關起來,好好查查他在東北時,都做了些什麼。”鄺惠安威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