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又是睜開,很是機警的左右看著。眼見蕭道長伸個懶腰,坐直了身體,他也急忙站起來,立在蕭道長的身後。
淵涯起身了,蕭華也是起身,不過看他懶洋洋、有些笨拙的樣子,哪裡是高手的風範?
午後的兩個時辰,蕭道長的桌子之前似乎熱鬧起來了,不僅有兩戶人家帶著孩子來請蕭道長起名,更是有三對男女偷偷摸摸瞞著家人來請蕭道長指點姻緣,批點所謂的八字。當然,這三對男女的八字在蕭道長的口中莫不是合適的,即便有一對看起來不甚合適,在三個銅錢之下,也被蕭道長用大神通動了天機,讓他們合適了。
蕭華在蕭道長身後看得好笑,不過這不干他什麼事情,他只微微眯著眼睛,站在那裡即可。
眼看這太陽已經偏西了,蕭道長的臉在橘紅色的陽光中顯得喜氣洋洋,今日賺了不少的銅錢,著實出乎他的意料,一種淡淡的小曲難得的從他嘴裡發出。
“哎喲,這是蕭仙友麼?”一個略顯誇張的聲音自不遠處的身後響起,“這廖江的小調是你唱的麼?”
蕭華—無—錯—小說 M。{qul}{edU}。嘴角一翹,不用看的,這聲音雖然不是熟悉,可以耳熟,正是午前他在雜貨鋪前碰到的那個明悅禪師。
隨著明悅禪師的聲音入耳,蕭道長的身體明顯的僵硬了一下。還不等他開口,又是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阿彌陀佛,蕭仙友,你道家所傳就是這等豔俗的小曲麼?也難怪啊,這麼難唱的小曲……即便是天資卓越的人也不好輕易的掌握,就算是我佛宗得道高僧也不可能聽得懂,誰……還敢拜入你道家門下?想想明悅師兄經常跟貧僧感慨道家的人定不興,貧僧如今怕是知道原因了!”
一個不慎居然被佛宗的和尚抓住小小的辮子,蕭道長嘴裡極其的苦澀,他能說什麼?轉頭看著三個雖然低眉順目的微笑。雙手不時合一。口稱“施主”的跟遇到的鄉民打招呼,可眼中的那種得意,還有嶄新的僧袍,都讓蕭道長覺得那是一種諷刺。
“哦。還有這位仙友。好似午前見過的吧?”明悅禪師又是看著蕭華。笑道,“貧僧觀你年紀不大,入世不深。莫要被這道家矇騙了,若是有暇,可望我小金寺走一趟,看看我佛宗的高明!”
“無量天尊,三位仙友這又是在哪裡哄騙愚昧之人了?今日從紅塵孽海中撈了幾個男女?”蕭道長直起身來,毫不示弱的反擊了,“看三位仙友的體格,嗯,確實比貧道健碩,從這苦海了撈人倒也是合適!唉,我道家講求出世入世,貧道唱幾聲小曲,正是體悟民間的疾苦,也是貧道修為的精進!倒是三位仙友,據說佛宗講求上岸,將這大千紅塵當做是苦海,你等不在岸上休憩,每日來海里遊蕩,怎麼能從苦海撈人?難不成要拿銀兩做舟嗎?至於這位道友,早就是我道家弟子了,打死也不會去學什麼佛法的!”
蕭華聽了蕭道長的話,不覺是樂了。
可不,除了當先的明悅禪師,他後面的兩個和尚都是肥肥大大,一副酒囊飯袋的模樣,若非佛宗的日子太過舒服,怎麼可能如此呢?
不消明悅禪師開口的,另外一個和尚淡淡一笑:“我佛宗即便在苦海中用銀兩作舟,那也是我佛捨身而行,比之你道家銅錢作舟強上百倍!我佛宗即便是有弟子在岸上撈人,那也是成千上萬的撈,比之你道家三五個孤丁強上千倍!”
“你……”蕭道長顯然是被三個和尚戳中了軟肋,有些語結之後,冷冷道,“說起舌綻蓮花來,貧道是不好跟只憑嘴皮子渡人的佛宗比肩!不過我道家向來都是講求道術修為!你等如是可以,嘿嘿,不消貧道動手,我這不成器的徒弟也可以以一敵三!不妨來試試?”
旁邊的蕭華心裡那個笑啊,他實在想不到,在藏仙大陸之上,這道宗和佛宗居然是這般的對峙。
眼看三個和尚臉上現出尷尬,蕭道長很是得意,他跟這小金寺的和尚不知道打過多少的擂臺,彼此的實力都是清楚,明知除了明悅禪師之外的兩個和尚不可能是淵涯的敵手,而明悅禪師怎麼可能當街跟跟拼鬥?自己嘴上說不過他們只能用挑戰壓住三人了。
哪知道,三個和尚突然間一笑,好似看到了很是有意思的事情,相互對視一眼,那明悅禪師開口道:“蕭仙友,這是你江潮觀對我小金寺的挑戰麼?”
“哦?”蕭道長有一種不妙的感覺了,不過,事到如今,已經有幾個長生鎮的鄉民站在了旁邊,他如何能退縮?
但見蕭道長點頭了,硬著脖子道:“不錯,正是如此!小金寺可敢接受我江潮觀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