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你撐腰!”
葉昭趕緊安撫道:“那是,我還指望你撐腰。”
夏玉瑾聽在耳裡,不是滋味,怒問:“你也在諷刺我?”
葉昭搖頭:“沒有!”
夏玉瑾敏感道:“絕對有!”
葉昭嘆氣:“真沒有。”
夏玉瑾決定不再琢磨自家媳婦不可理喻的思維,他自暴自棄道:“皇上挑我去做巡城御史,不過是看中了我的身份,就算我幹得再糟糕,也是太后的嫡孫,無論是誰都得給幾分薄面。反正現在沒有人願意擔任這個職位,我若是幹好了,是驚喜,若是幹不好,也是理所當然的,現在算是物盡其用了。”
葉昭道:“你沒那麼糟糕。”
夏玉瑾自嘲:“荒廢了十多年青春,除吃喝玩樂外,一事無成,要不是還有個身份在,其實也沒什麼人看得起我。”
葉昭:“你的身份就是旁人求也求不來的本事。”
夏玉瑾不屑嗤道:“不過是天生的。”
葉昭轉轉手中彎刀,慢悠悠地問:“我的武學天賦比別人都高,也是天生的,我的身份,也是天生的。若我不是葉忠的兒子,憑藉葉家威名在漠北起兵,哪會有那麼多響應?哪會那麼容易讓大家言聽計從?若你不是太后的嫡孫……”
“幹!”話音未落,夏玉瑾把手裡的一塊骨頭往她腦袋上砸去,斥道,“你是葉忠的女兒!不是兒子!自覺點!老子沒娶男人進門!”
“習慣了,”葉昭側身避過骨頭,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笑道,“出身憑的是運氣,運氣也是天賦之一,你以為聖上將我許配與你,是讓我壓住你的威風,其實不然,他是希望你給我撐腰。”
這個笑話不好笑。
夏玉瑾乾笑了幾聲,覺得臉有點抽筋。
葉昭繼續解釋:“大秦動亂,我以女流之身出任大將軍,實屬無奈,如今天下已定,滿朝百官皆是男人,武將中不乏有才華出眾者,被婦人生生壓下一頭怎會心甘,縱使他們暫時按捺不提,長久下去,終有動作。何況天下兵馬大將軍只有一個,眾人虎視眈眈。只要我一天不下去,就永遠輪不到別人上位。”
夏玉瑾道:“皇上還是英明的,只要你自個兒不專橫獨斷,有什麼好擔心的?”
葉昭搖頭道:“眾口鑠金,積毀銷骨,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清。”
另外她不能說出口的是,自古以來,狡兔死走狗烹,功高蓋主的善戰之將多被猜疑,甚少有好下場。她如今獨攬那麼大的兵權,得天下民心,縱使如今的皇上聖明,對她的忠誠信任有加,卻也不敢相信她的子孫後代個個都會忠心耿耿。她也不敢確定將來太子上位後,是否會為奪回軍權痛下殺手。
夏玉瑾想起開國功臣們的下場,也回過味來,心有同感,本想憤憤然地附和幾句,又想起罵的是自家祖先,為免將來去見他們時被痛毆,還是乖乖地閉上了嘴。
“幸好聖上仁德,治國有方,體恤下情,素有明君之稱,”葉昭覺得也差不多是時候了,痛快將實情告知,“漠北勝利時,我便立刻上書請罪,向全天下坦白欺君之罪。那時候民心鼓舞,文武百官都誇是聖上用人有方,所以他就算有不滿,也不會逆天下意,當場發作我。然後我送給他第二道謝恩摺子,希望能嫁做人婦,告慰父母在天之靈。”葉昭在此頓了一下,含笑問,“你說……聖上能將我嫁給誰?”
就算葉昭願意解甲,漠北軍中都是跟她出生入死的將士,對她奉若神明,馬首是瞻,兵權無論交給誰,都不能服眾。
什麼御賜玄鐵鞭、珠寶首飾、房屋地契通通都是虛的,她的真實嫁妝是漠北五十萬軍權、葉家在軍中的威望和大敗蠻金的功勞。無論嫁給誰,都會讓皇室寢食難安,如今將她許配給毫無野心的夏玉瑾,就是將嫁妝統統送入皇家。
她從此不但是天下兵馬大將軍,還是南平郡王妃,是皇家的媳婦,是夏家的女人。子從父職,將來她子孫要繼承的是南平郡王爵位,而不是葉家兵權。而且她離開漠北,升職嫁人,仍掌管天下兵馬,可以在遠方鎮壓漠北軍,讓朝廷新派去的軍官不會遭致太大的牴觸,然後慢慢更新換代。待她百年歸老後,兵權名正言順重歸皇家,她與皇上也全了一世明君忠臣的美名。
葉昭感嘆:“聖上是個好人,也是聰明人。他將我嫁給你,就是要護著我。就算有人上躥下跳,試圖挑撥離間陷害我,也要顧及我的雙重身份,如果把我從大將軍的位置上弄下來,我就借你的名義,用郡王妃的身份去狠狠收拾他們。”
夏玉瑾不算蠢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