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霍然起身,一腳踢翻床前的屏風,吼道:“全杵在這裡等著砍頭啊,還不出去!”早已噤如寒蟬的眾人趕忙陸續退下。
剛想下床安慰一下胤禛;沒想到還沒走上一步;就因為無力而跌倒在地。胤禛心疼不已地將我抱上床;啞聲道:“月喜,本不奢望你我能有孩子,可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麼一天,更沒料想到會是這個情況下知道你有了我的孩子。月喜,你教教我該怎麼做,究竟是誰下的手?”
差點忍不住告訴他,根本沒有懷孕這回事。可再一想想十三的囑咐,好不容易把那句話嚥了下去。只是看著胤禛的樣子,那眼淚也順著臉頰就下來了。強笑道:“四爺,算了吧。當這事從來沒有發生過,月喜根本沒懷孕吧。”
死命摟著我,胤禛冷然道:“一定得查,這次害你小產,難保下次不讓你丟命。”語間冷氣森森,我不禁抓住他的臂膀以求慰籍。發現他身上的肌肉繃的極緊極硬,明顯是在拼命壓抑著怒氣,沒發作出來不過是怕我難過而已。環住胤禛的腰,我喃喃道:“四爺,月喜有你就夠了,沒的什麼也不要了。有些東西是命中註定,強求不來的。”
胤禛張口欲言,門外傳來勝文的聲音:“皇上,怡親王,果郡王求見。”
看了我一眼,胤禛道:“月喜,你還撐不撐得住,要不然你先躺會兒,我和十三他們到外面去。”
罷罷罷,演戲演全套,想必十三他們也不會害我。扯住胤禛衣袖不放:“四爺,不要讓月喜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呆在這地方。”
胤禛嘆口氣:“進來吧。”隨即,十三與十七相繼入內。
二人還未開口問安,胤禛已然道:“別浪費時間了。我只想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查到下藥的人?”
十三回道:“四哥寬心,臣弟過來之時已吩咐徹查此事,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趁胤禛和十三對話之際,十七極快地偷瞄了我一眼,我難以察覺地朝他點了點頭。見狀,十七看似安慰實為火上加油說道:“臣弟也問過太醫了,雖然月喜再無可能懷孕,但至少性命是保住了,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又恢復了那副看不出任何表情的寒冰臉,胤禛道:“你還問到什麼?”
十七道:“月喜的藥專人抓,專人熬,專人送。下手之人非常熟悉其中的流程,必是長期處於宮中。且藥的分量極重,大有讓月喜一屍兩命的意圖,後宮嫉妒也未嘗不會做出這般傷天害理,大逆不道的事來。”
瞧著這說謊不僅不打草稿,而且還說的條理通暢,滴水不漏的十七,我完全搞不懂他和十三到底要幹嘛?怎麼又扯到後宮爭風吃醋的事情愛護來了?他們不是要讓胤禛那這後宮來個全面大洗牌,整體換血吧?
馬上我就知道了,十七的話不過是個鋪墊,作用是讓十三講的話不覺得太突兀。十七說完後,十三咳嗽道:“四哥,你有沒有想過,也許真是你太寵月喜了?”
胤禛挑眉道:“你的意思是。。。。。”
十三頷首:“照你寵月喜的這個程度,別人很難不認為,月喜若是生了個阿哥,會否會成為大清的儲君?利令智昏之下,很多事不是做不出來的。”
十七非常適時地插了句嘴:“四哥不是已經根據聖祖的囑託,已立了四阿哥弘曆為皇太子了,十三哥為何還這樣說?”
在康熙賓天后,胤禛恪遵康熙遺囑,於雍正元年八月,親御乾清宮,舉行了密立皇儲的儀式。親書立弘曆為儲君的密旨,封於錦匣內,敬藏“正大光明”匾額之後。
胤禛輕嘆道:“十七,你也糊塗了不曾。弘曆被密立為未來皇位繼承人是在絕對機密的情形下進行的。除了我們幾個知道之外,並未詔告天下啊。”
十三也道:“現在普天下只知月喜專寵後宮,且聖眷日隆,會有這種傳聞並不足為奇。”
胤禛緩緩道:“所以就有人認為月喜同她肚子裡的孩子妨礙了自己的青雲路,是絆腳石,深恐日後母憑子貴,再無他人立足之處。”
十三與十七垂首不語,似已預設。整個房間頓時安靜下來,只聞得幾人輕微的呼吸聲。過了好一會,胤禛才打破這寂靜:“十三,你們秘密查探,一有訊息馬上回報。”
二人應了一聲後行禮退下。胤禛又轉向我道:“月喜,我只怕這事還沒十三他們說的那麼簡單。說不定是我的政敵為打擊我才會對你下手的。這事不管查到誰的頭上都必須查下去,不了了之的話,遲則生變。”
這件事裡,除了胤禛之外,最無辜的就是玉華了。因為藥是她端給我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