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躡足出去。
她吐了一口氣,靠在視窗上。
夜,多麼寧靜,多麼美好?過去,她一直是個與大自然絕緣的人,每二個晚上,她忙著躲起來,和不同的男人造愛,她何曾有閒情去數天上的星星?
啊!月亮出來了,多圓多亮的月亮,月亮,原來是這樣美麗的。
她看月亮,看星星,看天空,看了一整個晚上,直至汽車聲把她驚醒。
回來了,志榮回來了。
她迎出去,帶著一臉的笑容!
“志榮,”她過去,想拖他:“回來了?”
他縮開了手,看她一眼:“你算時間算得好準,連臉上的妝都抹去了!”
“我不明白……”
“有些事情,只能意會,不可言傳,我明白就夠了!”他走進屋子:“你好匆忙,連燈也沒有時間開,屋子裡黑得像墳墓。”
“一個人,只想靜靜的,不想開燈。”
“在口味些什麼?留意些什麼?”
“沒有,只是在享受著黑夜。”
“好詩意,好羅曼蒂克。”志榮冷笑一下:“想必你很疲倦,晚安了,許太太。”
“志榮,你仍要住書房?”
“何必問,又不是第一晚。”
“我們是夫妻,為什麼要分房而睡?”
“我要給你足夠的自由。”
“我不要自由,志榮,我只要你!”
“一整天還不夠?”志榮拉開她的手,推了她一把:“從來沒有見過你這種女人。”
“既然不要我,何必娶我!”
“我不要你?你吃我的飯,住我的房子,做許太太,享受我的一切。”
“有名無實的許太太,不做也罷!”
“想離婚?對不起,我不會令你如願的,我要你知道,我許家的門,不是你要進就進,要出就出。”
“我沒有要求離婚,”愛詩急忙說:“我只是希望你對我好一點。”
“我對你已經夠好了,換了別人,哼……”
“志榮,我不明白,請你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事,你這樣討厭我?”
“你沒有做錯,是我錯了,完全是我錯了!”志榮用手拍著樓梯的扶手:“我瞎了眼,我……算了,別再提了,我們現在不是過得挺好,起碼,我們仍然算是夫妻!”
“志榮……”
他手一擋,三步並兩步,衝上樓梯,重重的關上了書房的門。
愛詩靠在牆上,眼淚湧了出來,看樣子,志榮很痛苦,他到底為了什麼?
他在外面有了女人,對了,他在外面一定有了另一個女人,所以他討厭她!怎麼辦?新婚才一個多月?離婚?他不肯,他要顧全面子,但是,他愛那女人。
“少奶,”有人輕輕叫她。她旋過頭,淚眼模糊。
“半夜兩點了,你一直沒有吃過東西,我去給你煮碗麵,”好心的管家把一切全看在眼裡,她雖然是許家的老傭人,但是,對這委曲求全的女主人,頗為同情。
“謝謝你,我不想吃,”她激動得幾乎要撲進管家懷裡哭訴:“你為什麼還不睡?”
“我等少爺,他……實在有點不應該,你等了他一整天,沒埋怨他半句,他反而……”
“他心裡煩,你沒有看見他最近生意有多忙?”愛詩抹去淚水:“男人在外面賺錢,不容易啊,我怎能再埋怨他?”
“少奶奶,你真好,你一天沒有吃東西,你肚子不餓?”
“我胃口不好,實在吃不下,你去睡吧,時候不早了。”愛詩強忍著,她也是個要面子的人,是好是壞,總是她自己挑選的丈夫,況且,她對這段婚姻抱著極大的希望,無論如何她不想別人知道他們夫妻感情破裂。
“少奶,你不要我侍候,我去睡了。”
“去睡吧!”愛詩向她笑一下,然後若無其事地踏上梯級。
蜜月回來,秋詩整個人變了。
“明天是公眾假期,我們到天培的牧場划艇。”秋詩吃著森一為她剝了皮的提子。
“在湖邊寫小說,靈感特別好。”
“明天放假,不準寫作。”
“是,老婆大人。”森一把提子送進秋詩的嘴裡:“假期是屬於太太的。”
“大哥!”天培逗著他:“你什麼時候加入怕老婆會?”
“一結婚就加入了,”徐森一一本正經:“其實,我還有資格做會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