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沒有用沸水川燙?湯頭怎麼這麼濁?”林玉秋喋喋不休地數落,每道菜都被她批評到,似乎沒有一樣是符合她的標準。
佩琪覺得好累,難道有錢人的飯碗都這麼難捧嗎?
下午她還得整理花園、煮晚餐,幾乎都沒有自己的時間了。但是為了能和毅帆長相廝守,她得忍耐。
晚上,毅帆下班回來,用完餐,兩人窩在房間內。
他親暱地擁住她。“今天還好吧!媽有沒有刁難你?”
“沒有。”佩琪硬壓下自己的心事,不想讓丈夫夾在母親和妻子中間為難。
毅帆天真地以為母親和妻子已消除了隔閡,下了班的他仍是生龍活虎的,他的手探進了她的衣服,靈巧地解開胸罩暗釦,心生慾念,在她髮鬢催情地低嗄道:“開始我們的功課吧!”
她閉上了眼,儘管身子已疲憊不堪,她還是儘量滿足他的需求,因為她愛他,她希望他快樂。
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教她做什麼她都願意。
海妮經常以乾女兒的身份出入白家,甚至留宿白家。林玉秋重視她、疼愛她,彷彿她才是白家的媳婦,這種厚此薄彼的態度,每天都在家裡上演,佩琪百般委屈求全。
她像傭人一般打掃房子、煮三餐,而海妮每天穿得漂漂亮亮的陪林玉秋逛街。
這一天,林玉秋約了幾個牌搭子來家裡打牌,那些姐妹淘還誤以為在一旁看她們打牌的王海妮是她的媳婦,不停地吹捧。“你媳婦好漂亮,氣質真好。”
林玉秋笑吟吟的,也不否認。
她們的談話句句令佩琪聽起來十分刺耳,她強忍著奪眶的眼淚,端著切好的水果給客人吃。
“你這女傭挺伶俐的……”其中一名太太好意的讚美,卻刺傷了她。
王海妮過意不去,解釋道:“我是乾媽的乾女兒,她才是乾媽的媳婦。”
一名太太吃驚地道:“怎麼差這麼多?我還以為……”也有些不好意思。
林玉秋的神色馬上不高興了,瞪了佩琪一眼,彷彿她的出現,令白家蒙羞。
她滿腹辛酸隨著淚水汨汨流出,撲在床上痛哭,卻緊咬著枕頭一角,強逼自己不哭出聲音。
她嗚咽著,不禁捫心自問:為什麼她再怎麼努力,婆婆還是不接受她?
難道她就要長此過下去嗎?
不要,她快受不了了、快崩潰了。
誰來告訴她,她到底該怎麼辦?
第九章
有三天的的連續假期,毅帆特地帶佩琪到郊外走走,一心在兒子面前扮演慈母的林玉秋,自然不好阻止,婆婆妒恨的眼角餘光,令佩琪感到背脊發涼。
但是能夠出去透透氣,一天不用做家事,佩琪還是雀躍的。
在天然放牧的農場,他們興高采烈地採拾果實,動手感受擠牛奶的樂趣。
毅帆牽著她的手,在蓊鬱的樹林中漫步,吸收芬多精,意外地發現她粗糙長繭的手。
“你的手怎麼變那麼粗?”
她像是害怕被他發現了什麼,趕緊抽回手。“每天做家事,手當然會變粗。”
“可是你嫁給我才兩個月,手就這麼粗了。”他心疼地說:“都怪我媽媽不肯再請傭人,她每天閒在家裡,也不肯幫你分擔家務。回去之後,我一定叫她再請傭人。”
“不用了啦!請傭人還要花錢……”她怕的是婆婆會以為她唆使毅帆的。
“以前我們家也有請傭人,沒關係,我娶你是要讓你好命,又不是要娶一個下人回來做家事。”他體貼的說。
“毅帆……”她心中很感動,真想偎在他懷裡,把心事告訴他,但是她不能,為了不讓他有負擔,甚至和母親惡言相向,她只能忍耐。
忽然,胃部翻湧,她感到一陣隱心,難受地嘔吐起來。
“怎麼了?佩琪,你哪裡不舒服?”他關懷地問。
“我……月事一直沒有來,不知道是不是懷孕了?”她含羞地說。
“我要做爸爸了!”他歡天喜地的大喊,抱住她轉了一圈。
她也感染了他的喜悅。“可是……還沒確定呢!”
“走,我們現在就去檢查。”他興奮地拉她去婦產科。
佩琪既期待緊張,將尿液交給護理人員檢驗,和毅帆坐在候診椅上等待結果。
“我們這胎先生女兒好了,女兒比較貼心,以後會帶弟弟、分擔家務,你就不用那麼辛苦了。”他怕她有壓力,所以這麼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