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和他們交往素來密切的大臣也扛起了急先鋒的大旗。
乾帝盤安居在龍椅之上,眼睛遊離,好似走神。但是他的手指卻在不停的顫動,輕輕的敲打龍椅,好似在計算數字。
司禮監大太監李德福眼睛陰鬱的看著下方,好似一條隱藏在草叢裡,隨時可能撲出的毒蛇。
一個!
兩個!
三個!
四個!
。。。
一個個大臣的名字被他牢牢的記住。
這種情況進行了大半個時辰,李德福見沒有新的大臣加入,這才對著乾帝盤微微點頭,乾帝盤本來有些迷離的眼神陡然變得銳利起來,他將自己的手掌輕輕的落在龍椅之上,發出清脆好似玉石金鐵一般的聲音。
剛才鬧鬧哄哄,好似鬥牛一般的大臣頓時好似被人施展了魔法,又好似被人點住了穴道,瞬間靜止在那裡。
剛才還喧鬧異常好似集市的大殿頓時變得落針可聞。
不論是功勳還是老臣,眼睛中都流露一絲不自然,下意識的轉身低頭,退到兩旁的朝班之中。
乾帝盤的眼睛好似鷹隼一般銳利,在他的目光中,不論是頭髮雪白,侍奉了幾代君王的老臣,還是功勳卓著,征戰四方開疆拓土的功勳。
都低下了自己的頭顱。
他們這才意識到,誰是主宰。今日司徒刑的命運究竟如何,全在乾帝盤一言之間。
“恭請陛下聖裁!”
“恭請陛下聖裁!”
“北郡總督霍斐然可有上書?”
乾帝盤沒有立即聖心獨裁,而是看著下方的大臣,輕聲問道。
“啟稟陛下!”
“有!”
中樞省的尚書急忙走出朝班,從袖子裡取出一個紅色的奏摺大聲說道。
“呈上來!”
還沒等乾帝盤發話,李德福就給旁邊的小太監使了一個眼色。小太監也是機靈人,急忙上前,雙手將奏摺接過,低頭向前。走到大殿高臺,輕輕的放在龍案之上。
乾帝盤將霍斐然的奏摺接過,隨意的翻動幾下,嘴角不由的升起一絲笑容,有些嘲諷的說道:
“這個霍斐然倒是打的好主意。”
“讓司徒刑擔任北郡的五經博士!”
“正八品,雖然品階不高,但是許可權很大。而且肥水不流外人田!”
高臺之上,站立的大臣,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驚訝之色。
正如乾帝盤所說,五經博士雖然品階不高,但是權利卻很大,不僅可以直接進言,而且還能行師法。
“陛下,萬萬不可!”
“那司徒刑不過是郡狀元,更無弟子,有何資格行使師法?”
“以微臣看來,這個職務,北郡榜眼安樂先生最是適合!”
一個功勳面色不由的大變,急忙上前。
“哼!”
“司徒刑是我儒家聖人!”
“更有《師說》,深得師法傳承!”
“為什麼不能擔任五經博士?”
一個大儒從朝班中走出,一臉不滿意的訓斥道。
乾帝盤沒有評判對錯。
正如他所預想的那樣,功勳階級和儒家因為司徒刑的事情,發生了激烈的碰撞。
雖然雙方現在都是比較剋制,但是,只要稍加引導,最終必然會失控。
這樣的局面,對他來說是十分有利的。
故而,乾帝盤只是高坐龍椅之上,坐壁上觀,任憑下面的大臣唇槍舌劍。
“成郡王上書了麼?”
等眾人情緒稍微有些平復,乾帝盤再次問道。
“啟稟陛下,成郡王已經上書!”
尚書省的大臣再次從衣袖中掏出一片奏摺。
“成郡王認為司徒刑此人鋒芒畢露,不符合聖人中庸之道!”
“尚需磨礪!”
“才堪大用!”
乾帝盤看著手中的奏摺,眼睛裡沒有任何意外之色,但是李德福還是從乾帝盤的眼睛看到了一絲失望。
顯然乾帝盤想的更多,更遠!
那就是成郡王還是沒有放棄對大寶的覬覦。
這對乾帝盤來說,不是一個好的訊息。
因為這就意味著,等他御龍昇天之後,他的子嗣必定會因為王位而發生爭奪,甚至是引發戰亂。
這樣的事情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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