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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然後再走進包廂去向老闆和貴賓致歉,簡單說明家裡有急事得先走一步。

他的車子留在公司,他是搭老闆的車到餐廳的。所以他攔了一部計程車,將醫院的名稱和地址告訴司機,之後便將頭埋入雙手間,無法自己的落下淚來。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

婦幼醫院裡很吵,有身體不舒服來看病的小孩的哭鬧聲,也有父母安撫或責罵孩子的聲音,還有年紀稍大可以在遊樂區裡玩樂的孩子的尖叫、笑鬧聲。

真的很吵,但有一個角落,明明在同一個空間裡,卻像是與世隔絕般的跟四周吵鬧的氛圍格格不入。

那靠著牆邊的一排椅子,明明就有五張,卻只有一張坐著人,其他四張都空在那裡,沒有人敢上前去坐在她旁邊。

舒伶伶站在可以看著堂姐,又可以在第一時間等到姐夫出現,為他指引方向的大門邊。她眉頭緊蹙,一雙眼睛和鼻頭都因哭泣而通紅,但至少眼淚已停了下來。

這便是巫昊野趕到醫院時看到的畫面,他在舒伶伶的指引下走向一個人獨坐在牆邊的老婆,然後坐在她身邊的椅子上。

他伸手溫柔地握住她的,然後朝她輕聲喚道:“老婆。”

她的反應非常的緩慢,慢慢地轉頭看向他,面無血色的臉上有著空茫的表情,好像靈魂已被抽走了,不在她的身體裡一樣。

她看了他許久,終於慢慢地眨動眼睛,認出了他。

“老公?”

“你在這裡做什麼?”他柔聲問她。

“做什麼?”她像是得了失憶症般的看著他,喃喃地重複道。

“你忘了你答應過我,要打電話給我嗎?”

“打電話?”

“對,看完診之後,你答應過我的,記得嗎?”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輕輕的說,將她的記憶慢慢地導向她——不,他們應該面對的事情上。

逃避不能解決問題,只有面對它才能解決。

“看完診”三個字似乎讓她想起了什麼,因而渾身震顫,猛然將被他握在手中的雙手抽離他掌心。

“我沒事,很好,醫生說一切都很正常。”她迅速地說道,有些著急,就像怕稍有遲疑就會引來他的懷疑似的。

巫昊野鼻頭酸澀,心在抽痛。

“老婆……”

“真的,我沒有說謊騙你,醫生說一切都很正常,都很——”

巫昊野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一把將她拉進懷裡,緊緊地抱著她,嗄啞的求道:“別說了、別說了……我已經知道了,我們的寶貝,他已經離開我們了。”

“不,他沒有離開!他明明就還在我的肚子裡,你摸摸看,我的肚子還是凸的,他還在裡面,他明明就還在我的肚子裡面呀,怎麼會離開?他沒有離開!”她在他懷裡掙扎搖頭叫道。

“我們還會有別的孩子,老婆。”

“他沒有離開。”她堅持的說。

“當然,因為他是我們第一個孩子,會永遠活在我們的心中,這輩子,永遠。”他嘎啞的說,哽咽的聲音中充滿了痛楚。

她頓時渾身僵硬,他以為她會再次以更激烈的方式掙扎,堅持孩子沒有離開,怎知她卻整個人像突然被抽走力氣般癱進他懷裡,只是緊緊地、絕望地揪著他的衣服,然後心碎的痛哭出聲。

“嗚……嗚……嗚……”

第10章(1)

痛苦是會隨時間的流逝而慢慢消失的,即使當初是那麼的痛徹心腑,錐心刺骨。

一個月或兩個月或更久?舒怡己記不清楚,只記得做了人工流產手術出院後,媽媽和婆婆兩個人都曾搬到家裡來住過一段時間,一邊是為了幫小產後的她調養身體,一邊則是陪伴請假在家休養的她,不想讓她過度胡思亂想。

她們都說了很多安慰她、開導她的話,但其實絕大多數的內容她都記憶模糊。

那段期間日子過得渾渾噩噩、意興闌珊的,別人對她說什麼她大多會點頭說嗯、好,其實話都是左耳進右耳出。

然後漸漸地,在收假回到公司上班之後,她慢慢地會笑了,也會和人開玩笑,唯獨面對老公的時候她笑不出來。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只知道兩人的關係在這段時間裡變得有點僵硬。

他依然對她很好,不,應該說更好才對,但是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對他笑不出來。

每天,她都會想,等會兒看到他時要對他微笑,不要再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