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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裡就不知道了,只是不放在明面上,探春卻也不好勸了。

寶玉卻是不瞞著黛玉的,可惜到底是個外行,做得幾次都不太如意,最後勉強得了兩盒使得的,捧著過來與黛玉現寶。黛玉也覺新鮮,不由也細細看來,不想寶玉說得興起,竟是一面說,一面拿起一盒抹了就往嘴裡送,待吃了兩口,方想了起來,不由拿眼偷瞧黛玉臉色。黛玉早就瞧見了,如今見他這般做作,反而失笑,不由啐道:“你即愛吃,誰還攔著你不成,做什麼做出這等樣子來?”

寶玉也不語,只是笑。黛玉瞧了,不再逗他,斜睇了一眼,撇嘴道:“原說你不該輕薄了好好的姑娘,如今這膏子是你制的,又不曾是在別人嘴上,你吃就吃了……怎地又想不開了?”

寶玉見黛玉果真沒生氣,心下才鬆了鬆,又拿這胭脂做人情要送於她。黛玉笑道:“你的心意我領了,只是,這原是你的丫頭辛苦了許久做得的,你若給了我,倒是讓她們怎麼想?偏我如今又使不著,何苦糟蹋了。”

黛玉又是丫頭,又是輕薄地說了一通,待瞧見接寶玉回房的襲人時,不由想起一事來。待寶玉一走,她就開始翻箱倒櫃地找起書來,找得片刻,卻又笑自己呆了,此物功效過於玄幻,黛玉自來都是當奇聞在聽,所用之物,要求諸多,不比脂粉,更是難做。真若找出方子來,自己只怕也是做不能的。……她於此物本是十分厭惡,按前世的說法,些乃是“封建禮教下野蠻的男人們強加在古代女子身上的枷鎖”,如今想想,這世裡還不曾真正見過此物呢。想來林家是上無祖母等老一輩的女眷,是以無人提起。母親又是來自賈家,而賈府麼,本是武將出身,於這上面到底少些規矩。如今想來,為著這賈母非要將一個男孩兒養在女兒堆中,倒是可以將此物尋將出來使使,若真有效用,不說能證得自己清白,就是賈府裡那圍攻繞著寶玉的一攤子爛事,也是可以有跡可尋了。豈不兩便?

45第45章

黛玉思來想去,都覺此物不論原意如何,於她卻是利大於弊的,可惜她雖興沖沖打了半晌主意,待到真要尋時,黛玉方知,自己竟全似無從下手呢……無它,乃因黛玉所謀者,正是傳說中的“守宮砂”。

此物難尋,乃因尋它的是黛玉。傳說中的“守宮砂”,雖說為得是標示女子之“純潔”,到底其功效所涉太過陰私,常人如何會在一個小姑娘面前談及?這無人談及,黛玉又如何能知曉?縱是託言書中所見,可若要與人論起來,這“守宮砂”點上時倒沒什麼,可要問這去掉之法時,又該如何說?“合陰陽”、“有交接事”,不論聽者作如何想,這黛玉一個女孩兒,也說不出口呀……縱是裝作不懂,這,以後長大了,也定是一個天大的笑柄啊,實在是,丟不起這個臉啊。且這話要是傳出去,不必別的有心人再說什麼,賈母心裡就必定不痛快:自己外孫女兒忽地對此物上心,不是打她的臉是什麼?畢竟她這內宅裡就養著一個寶貝男孫——寶玉呢……

哎……由來都只聽說女子一出生時就被點上的這守宮砂的,幾時有過如黛玉這般樣主動要求點的,黛玉一時糾結萬分,左右都尋不出個妥當的法子、與妥當的人,在妥當的時候來開這個口。說要甩開手去麼,心裡多少又不太甘,此物不說於自己有利,單就是這賈府裡,只怕也要乾淨幾分——好歹以後論起來她也是在這府裡住了許久的,賈府的名聲乾淨點,於她以後的名聲也是極有利的……這是往遠了說,這眼面前的……只要瞧瞧那個俏丫頭睛雯,但凡想起這麼一個鮮活的生命隔不上兩年,正是花開美好之時,就將香消玉隕,怎不讓人惆悵。

黛玉如今見天地都要碰著晴雯,這於黛玉而言,實實算是作種折磨。初進府時見著的那個端茶倒水的小丫頭,這才年餘,就已是賈母身邊用得著、叫得上名兒的大丫頭了,確也有幾點本事。只是,黛玉真不知何來晴雯是“黛副”一說,她真不是這般一個“刁面憨”的呆子與自己有什麼相似的。難道就為著她人長得好,心思又靈巧,口齒又伶俐,投了賈母的緣?還是為了她雖會使小性兒,卻不會背後害人?哎,她還犯得著背後害人麼,她都是“堂堂正正”地當面得罪人。在人前處處佔先、色//色要強的,吃了虧存不住半口氣,掐了尖就忘形得讓人想撕了她的嘴……偏又沒得那些丫頭打小一處長大的情份,無依無靠的,能得著哪個維護?不過是萬幸活兒做得利落,沒出什麼紕漏,且雖是在老祖宗賈母身邊,卻也不是太要緊的差事,才算混個平安。這般沒氣度的直性子,走得越紅,死得越慘啊……黛玉每見她一回,就在心底嘆一回,有兩次與她說了兩句話,瞧著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