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情無邊合歡散’的毒竟比她那日中的迷蝶毒還要厲害十來倍,那他有沒有……咬著下唇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鞋面,精緻的繡花鞋面上分別繡著兩隻鴛鴦。頭又更暈了起來,眼前都是一片模糊了,那兩隻鴛鴦為什麼怎麼看怎麼像鴨子了?
黑衣老嫗滿意地看著眾人的反應,佈滿紋痕的唇角邊掀起笑,“香帥知道里面有合歡散,還是喝了?”
“喝了,而且喝得一乾二淨。”楚留香側過身看向黑衣老嫗,“只是我是喝下了以後才知道羹裡面被某些人下了藥。”
黑衣老嫗卻並無一絲羞愧,“那香帥一定已經知道合歡散的厲害了?”
楚留香看了眼紅葉臉上的表情,她正低著頭,用一隻腳踩著另一隻腳上鞋面上繡的那隻鴛鴦,好像跟它有生仇大恨,不知道她此刻心理在想著什麼?笑著搖搖頭,“合歡散的確是厲害,可是,我和你女兒卻並沒有發生任何事,張潔潔肚子裡的孩子也不是我的。”
“香帥剛明明已經承認中了合歡散的毒,還跟潔潔獨處三天三夜,你還不承認和潔潔做了什麼事嗎?沒想到香帥居然也是這種始亂終棄的人。”黑衣老嫗看似又要發火了,她身後的一男一女做勢已經要蠢蠢欲動了。
“我如果告訴你我有辦法解得了合歡散的毒,你信還是不信?”楚留香仍然是一副氣定神閒。
“不可能!你不可能有合歡散的解藥,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會給你下此藥,又怎麼可能事先就準備好解藥帶在身上?我們麻衣神教裡也沒有人膽敢私自送你解藥。”黑衣老嫗很肯定地道。
楚留香搖搖頭,又伸出手摸摸鼻子嘆口氣,“我們在這裡這樣爭沒有用,我說我能解得了合歡散的毒,你也不信,那就只能去問張潔潔了,只有她最清楚她肚子裡面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黑衣老嫗不語地望著楚留香,楚留香卻只是留意著紅葉因為發熱而越來越紅的雙頰。“你放心,等過兩天楚某的妻子病好了,我一定會跟你再回一趟麻衣神教。當面和張潔潔對質說清楚。”
他上前一步,不再理會黑衣老嫗,也不顧紅葉的反對躲閃,攔腰將她抄在了懷裡雙手打橫抱著,向外走去,走到黑衣老嫗身邊時,她身後的麻衣男女站出來擋在楚留香面前,攔住去路。
楚留香冷眼地看著面前的一男一女,他現在心裡系掛著的是懷裡發著熱的紅葉,心疼她的虛弱,只想趕緊抱她回房讓她好生休息,再請大夫仔細替她症治,偏偏這倆人突然蹦出來擋住路,他第一次生出了佛擋殺佛的念頭來。黑衣老嫗朝麻衣男女輕搖搖頭,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麻衣男女看看楚留香再看看黑衣老嫗,這才退到她身後立住。
紅葉本就頭暈腦漲,再被他抱起時的晃動,整個人都更加無力,剛還是強撐著一口氣立在邊上,不想當著張潔潔母親的面倒下去,現在被他抱在懷裡已經一絲力氣都沒有了,只能似小貓般地偎在他懷裡,任他抱回紅葉小築。
紅葉的風寒在楚留香的精心照料下,恢復的很好,熱也退下去得很快。這其中一小部分也得歸功於沈御,張潔潔母親來的當天,楚留香才抱著紅葉回到紅葉小築,沈御就剛好又來探望她,見到當時虛軟無力發著熱的紅葉,連忙差隨他一起來的青衣去請了杭州城裡最有名的季神醫來替紅葉看病開藥。
幾貼藥吃下去紅葉的病就好了大半。要知道季神醫從來不輕易出診替人看病,更何況還是像風寒這樣在他眼裡看來的小恙,全是衝著沈大人這個杭州父母官的面子才親自前來紅葉山莊替紅葉看病。
沈御不光這幾日辦完公事之餘都趕來紅葉山莊看望紅葉,還不停地差人送來各種補品,雖然這些東西紅葉山莊著實多的很,卻仍是不斷地差人送來,連帶細心送來的還有各式紅葉平時最喜歡的小點蜜餞。
對質
沈御第三日來紅葉小築裡看望紅葉時,正巧碰上黑衣老嫗在她房裡和楚留香,紅葉又再次爭論此事,沈御也知道了麻衣神教聖女張潔潔指認楚留香是她肚子裡孩子父親的這件事。
當他聽說時,一向溫文爾雅的沈御竟衝動的想上前勒住他的衣領,質問他道:“楚留香,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是至紅葉於何地?”
楚留香只微側過身,就輕易地避了開來,轉過身子面對沈御,“表兄先別慌著動怒,楚留香並未曾做過絲毫對不起葉兒的事情。等張姑娘來了,我一定會跟她問個清楚明白。給葉兒一個交待。”
沈御怒目直視著他,“楚留香,你還要裝嗎?如果不是你做的,為什麼那個張姑娘要說是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