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如果雲晰的說法無假,那敖姜想從他手上的東西又是什麼呢?關鍵是用途,他拿來幹什麼?會不會也跟陳平有關?
“人在哪裡?!”
這裡正埋頭琢磨著,門外卻突然傳來雷霆般一道怒吼聲。再一聽,居然是敖琛的聲音!
他怎麼來了?不是有家宴麼?!
慕九嚇得跳起,箭步到了窗前一看,還真是他!不光是他來了,而且敖月敖嬌以及還有好幾個穿著華服的男子也都一起來了!與他並行的是位衣著華麗的婦人,不用想也知道這是敖琛一家子全部出了馬!而且關鍵是敖姜還被敖琛揪著往這邊推搡了過來!
——這是事發了?
敖姜這死傢伙說是去赴家宴,結果卻被他爹堵了個正著,然後又把她給堵到了這裡?!
這下可怎麼辦才好?
她扭頭看看依然沒曾動彈的雲晰,——怪不得他自始至終都不著急了,原來他早就知道敖姜逃不脫,但這訊息是怎麼走漏出去的呢?——不,她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她得趕緊想個辦法逃走才行!不然她就少不了被敖姜拉來當替罪羊!
這裡正要取出避仙裳,忽然一絲熟悉的木樨香就飄入了她鼻腔,緊接著她腰身一緊,就被人輕而穩地挾到了屋子最角落處!
“陸壓!”她驚喜地抓著他的衣襟,竟忍不住跳起來。太好了,他來了她就連避仙裳都不必披了!
陸壓跟她比了個噓聲的手勢指指門口,然後與她隱身避到一旁。
殿門被咚的一下踹開。
執事官們打著燈籠魚貫而入,沒片刻屋裡便亮堂如白晝。
“四弟!”
人群裡忽然有一人悽悽切切地飛撲向了地上的雲晰,一身紅衣亮得跟烈火一般,她叫著四弟,難道她就是敖琛的相好雲繾?
雲晰正跟她說著什麼,背光的她頭又低頭,看不到面目。
慕九不由往敖琛他們這堆人看去,只見敖琛目光始終粘在紅衣女子身上,眼裡的擔憂簡直就差直接放出音來,而龍王后面上雖然端莊平靜,望向敖琛的一雙眼裡卻充滿了憤恨與不甘。幾位龍子龍女都未曾說話,但注意力也始終在他們三人間打轉。
唯獨只有在敖姜手下慫成熊的敖姜在抬眼四望不知尋找著什麼。
有了敖琛夫婦這番表現,這紅衣女子的身份已經昭然若揭了。
“大王,您莫非不替妾身作主嗎?”雲繾站起來,掩著淚走到敖琛面前,“雲晰做錯了什麼,前一次被敖姜傷成那般,這才過了幾日,又被他騙下山劫持回來?我們的兒子都已經死了,難道大王還要雲晰因為我而送了命嗎?”
敖琛目光才觸到她臉上,深深的愧疚與不忍便已經出來了:“阿繾……”
慕九扭頭問陸壓:“這是怎麼回事?”
陸壓道:“今夜裡龍宮有家宴,半途中雲繾突然闖進龍宮告敖姜劫持了雲四。龍王后大怒,爭吵之時雲繾拿出證據來,敖姜迫不得已認了罪,於是帶了人過來。我因為聽說這件事,猜想會連累到你,所以過了來。”
他說著便捏了捏她的手,然後又饒有興味地看向屋中。
慕九臉上又微微有些發熱,也試著想把手拿出來,但是他反而捏得更緊,也就放棄了。
敖琛安慰了雲繾兩句,雲繾便就稍稍退開兩步站在一旁。
這果然是個美豔逼人的女子,並不能說有多麼年輕,但是也絕對不會有人說她老,她就像一顆熟透了的柔軟的櫻桃,又像一朵盛開到極致的薔薇,飽滿到恰到好處的唇,柔媚到多一分嫌多,減一分嫌少的眼,一切真真都是最好的安排。
這樣的女人,也就難怪連高貴華麗的龍王后也要爭不贏了。王后生再多的兒女,在男人眼裡,也許夠不上雲繾一個眼神來得殺傷力大,能夠讓他頃刻間繳械投降。
有人上前將雲晰解了綁,扶著坐下了。
敖琛道:“郭慕九呢!”
慕九心下咯噔,果然這人渣沒忘了捎帶上她!
“快說!”敖琛將敖姜推跪在地上。
敖姜耷拉著腦袋望向地下,說道:“我,我讓她辦事去了。”
慕九忽地愣住,這傢伙居然還會替她開脫?
“怎麼可能?”雲繾道:“方才門外兵將還說她在這屋裡的!這廝殺了我們的陳平,如今又把玉帝的旨意當兒戲麼!”
“我說了沒有就沒有!事情是我一個人做的,不關她的事!”敖姜沒好氣地瞪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