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的郡兵,反而不知道白肖要來的訊息,“將軍,誰啊!這麼大面子?”
“滾一邊去。”
張表在北城向來都是說一不二的,他這一吼沒人敢靠近,可是白肖一過來那就不一樣,在城頭郡兵一眼就認出了白肖,“白大人來了。”
那北城上的郡兵,一窩蜂的都衝出來,直接把張表推到一邊。
白肖:“各位兄弟好嗎?我想死你們了。”
“大人,可算把你盼來了。”
“晚上吃酒啊!”
“…”
張表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他早上剛擦的盔甲,剛才不小心就摔倒在地了,“你們這幫兔崽子,剛才誰踩的我。”
一眾郡兵突然就不發聲了,人逢喜事精神爽,白肖看著這些昔日同袍兄弟心裡就是舒坦,“誰踩的,重重有賞。”
“我…。”一個個都爭上了,這才像樣嗎?
張表拿著雞毛就當令箭,“大白天的都聚在城門口乾嘛,想擅離職守啊!”這下子郡兵才散開。
張表這才有機會上前,“兄弟,見到孟聰的時候小心點。”
“怎麼了?”張表應該不會無緣無故說這句話,肯定是又發生了什麼?
張表看了一眼周圍沒有什麼外人,“兄弟你也知道,我在郡城裡人頭熟,昨晚巡邏的兄弟告訴我的,柳府被人一夜之間搬空了。”
“就這?要是我也搬,那真金白銀擺著,誰不惦記啊!換做是你不要啊!”張表本身也不是什麼外人,所以白肖本身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要肯定得要,柳莊犯事問斬抄家沒說的,那是他自找的,可是這也得看怎麼要啊!看看咱們這個別駕做的事,裝成一副大好人的樣子,把柳府的人都遣退了,說是不想傷及無辜,晚上就幹這事,太虛偽了。”
背後嚼人舌根子不是什麼好的行為,但是張表還真給白肖提了個醒。
白肖跟孟聰有過一面之緣,當時白肖就覺得孟聰好說話。
而好說話恰恰是虛偽的一種表現,跟虛偽的人為伍,那就要時刻提防著被咬一口,“啥也不說了,晚上的時候包一家酒樓,我請眾兄弟吃酒。”
“你發橫財了?”白肖有沒有錢,張表還不知道嗎?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白肖身邊,白肖的錢都買糧了。
“沒錢賒賬總行了吧!這頓飯能省嗎?”
說完白肖就馬不停蹄的去見孟聰,要知道今日午時柳莊就要被斬立決,沒差幾個時辰了,白肖現在才到,作為副監斬官怎麼也要交待交待。
不說負荊請罪了,怎麼也要讓孟聰在面子上過得去。
白肖在這西河郡城裡還是暢通無阻的,其風頭都快蓋過郡丞沙昭了,他可是別駕指名道姓點的將。
“大人,下官在路上有所耽擱,險些壞了大事,請大人見諒。”白肖還真敢說,郡城和嶺門縣之間就那麼近,還都是官道,編理由都不知道編個好點的。
孟聰又不是沒走過,只是他不想追究而已,“來的不晚剛剛好。”
“大人寬宏,是我等所不及也。”現在的白肖只能把好話說盡,凡是能恭維人的用得上的都往上懟。
伸手不打笑臉人,孟聰追不追究是他的事,白肖做不做那就是自己的事了,態度要端正。
拍馬屁也得會拍啊!孟聰臉上浮現了一絲滿意的笑容,白肖才感覺差不多了。
白肖屁股還沒坐熱呢?就要去監斬臺了,監斬官嘛總是要先到的。
為了搞定柳莊,白肖費了那麼多心思,再上面多等一會也無妨。
不愧是斬太守啊!圍觀的百姓比平時都多,張表也在下面守護刑場呢?這可不是什麼好差事,估計要不是白肖在這,張表是不會來的。
有他在,白肖心裡更有底氣了。
快到午時的時候,柳莊才被帶上來,看到白肖之後,就破口大罵哪裡還像是一個讀書人啊!
孟聰:“來人把柳莊的嘴堵上。”
白肖立馬向孟聰投去了感激的目光,當然是裝出來的了。
不過孟聰好像很受用,也許他小瞧白肖了吧!
沙昭也是監斬官,在這一點上沙昭和白肖是平起平坐的,他是最急不可耐的那個,午時剛到他就開口了,“大人,時辰到了。”
孟聰看都沒看沙昭,而是把視線轉移到白肖的身上,“白縣令,你覺得呢?”
“全憑大人做主。”
一個催促,一個聽話,高下立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