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斂起鬱悶的神態,抓緊他的衣袖,心血來潮翻舊帳似的扳起指頭,一條一條的計較,“他來了你居然沒事先通知我,真沒人性。他要走,你居然妨礙我出手,還關我半天,至今一句解釋也無。你還算是我的相公嗎?”
她忿忿不平的數他的罪狀,嘀咕了好半晌,始終沒得到他的回應。
尤柔希狠狠的瞪他一眼,可惜瞪到的都是他不痛不癢的表情,她又開始感到不甘心了。
“相公,看著我!”止步不動的她,揪住他不放。
他被動的停下來,俯視她,完全沒注意她在叨唸個啥。
“你和宮瑾談了什麼?”尤柔希哀怨的問。在意的不是宮瑾,而是她的相公,這種莫名的情愫令她害怕又難以遏止。
戰森寒沉默不答。
“你們交談……你都有說出十個字以上的話嗎?”她鍥而不捨的計較著,發覺戰森寒有點心不在焉。“相公?”
尤柔希仔細打量他,見戰森寒一副置若罔聞的樣子,很是奇怪。他沒聽見她在說話嗎?
“相公,你是混蛋。”
他仍舊沒反應。
尤柔希疑惑叢生。這傢伙難道睜著眼睛在睡覺?
“相公,你是淫蟲!”
他居然還是不回話。
有點反常……尤柔希繞著他審視了一番,不經意間,竟發現他耳朵裡有一團白白的東西。
“這是啥?”尤柔希踮起雙腳,飛快的從他耳朵裡掏出一樣東西,仔細審視後,頓時氣血上湧,怒得眼冒火花。“戰森寒!你居然在耳朵裡塞棉花!”
她快要氣瘋了,把棉花扔到地上踐踏。
“你太囉唆。”他的解釋等於火上澆油。
尤柔希氣得倒退三步,捂著胸口,險些吐血。
戰森寒見狀有點擔心,把她拉到懷裡,“別動了胎氣。”
這樣的話進了尤柔希的耳朵裡,只覺得他根本不關心她,只在意她腹中的孩子。
她原本不是軟弱之人,但心思紊亂,情緒翻湧,一時之間竟氣得雙眼泛紅,掉出淚來。
“又怎麼?”戰森寒一見她委屈得淚眼朦朧,自己也跟著渾身不舒適。
“嘔——”怒到極點的尤柔希剛要開口聲討,不料腹中一陣絞痛,猝不及防的就吐到了戰森寒身上。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滿胸口的汙穢之物。
尤柔希聞著味道就難受,趕緊退開。糟糕……她不是有心的,他會不會認為她是故意搗蛋?
“走。”
冷不防的,他伸出健臂抱起她,朝他們廂房的方向走去。兩人一貼近,他衣上的汙穢之物正好與她乾淨的衣裳親密接觸。
“啊!放我下來!”
“你站不穩。”他留意到了她難受的神情。
尤柔希有點感動,又不願被軟化,嘴硬道:“你好髒。”
“全是你吐的。”
“所以你就要這樣報復嗎?”她感到悲慘。雖然吐他一身,她有偷偷的暗爽一下,可自己立刻也被他弄髒了。“你真是一點都不肯吃虧!”
“你想太多。”
戰森寒的心思根本沒有尤柔希想的那樣惡劣。他帶她進了浴池,一邊放著溫水,一邊動手解她的衣裳。
尤柔希眨眨眼,臉上的怒氣一分分散去,最後只剩下茫然與困惑。
他舉止柔和,充滿呵護之情,那照顧她的心意令她溫暖無比,一時忘了羞怯與憤恨,呆呆的享受著他難得的體貼……
“你這算是在道歉嗎?”任他輕柔的慢慢清洗著她的身軀,尤柔希舒服得慵懶無力,說話聲漸漸的平和。
“道什麼歉?”
“你揹著我和宮瑾偷偷摸摸。”她軟綿綿的指控,接著提醒,“按那邊,對,腰那邊,用力一點……真舒服。”
戰森寒眼神一變,盯著她白皙的脖子,直想在上面咬出一口紅印子。
尤柔希沒察覺自己像塊可口的肥肉受到丈夫的覬覦,依然糾纏不休的抱怨,“我瞧你和你二弟相處得不錯,都談了些什麼?說了我的壞話沒有啊?我每天要你多講幾個字都那麼困難……你幾時見到他的?談了多久?給我從實招來。”
明明在浴池裡洗澡,戰森寒卻覺得身在官府讓人審查問案似的,他捏了氣焰囂張的妻子一下,引發她的尖叫。
“你怎麼可以捏我那裡!”尤柔希羞紅了臉蛋,用力報復回來,身子卻嬌柔無力的倚著他,透露出割捨不下的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