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室裡的那個超級型男啊!先說好,如果不是你的,記得介紹給我,本姑娘上個月恢復單身了。”
“我有訪客?”還是個型男?
惟惟一頭霧水的走出去。
燕慧跟著她一起出來,中途繞回自己的辦公桌去,一雙眼虎視眈眈盯著她。
惟惟又好氣又好笑,懶得理她,直接到玄關的會客區去。
有一瞬間,她沒認出那個背對著她的男人。
他在玻璃牆前,望著室外的車水馬龍。
從背後看,他的一頭黑髮削得極短,連頭皮淡淡的青色都透了出來。高度瘦挺拔的背影有一種遺世獨立的蕭索感。
聽到背後的腳步聲,男人轉過身,惟惟的步子立時停住。
唐健。那個莫名其妙冒出她門口,又莫名其妙消失的男人。
這一走,就是一個多月。
沒想到只是改變一個髮型,會對一個人的五官有著如此大的影響。少了那頭亂髮,他的五官自然成為視覺的焦點。
微鎖的眉底下是一雙深邃冷沉的長眸,筆挺的鼻樑配上薄薄的唇,這是一張端正好看的男性化面孔,難怪燕慧要稱呼他為“型男”。
他只穿一件普通的襯衫和牛仔褲,反而把那身冰冷疏離的氣息烘托出來。
他的傷勢看來是好得差不多了,身上多了幾公斤,終於不再是瘦到有些單薄的感覺。
清 冷沉,瘦削優雅,惟惟不得不承認,唐健是個挺拔好看的男人。
他的眼神,一轉到她身上時,依然是那樣的深邃與專注,被他盯著,再度有了那種要墜落的感覺。
惟惟先移開視線,也不說話。
等了片刻,唐健主動走向她,舉止間有著大貓般的從容。
“嗨。”相對於深沉熱切的目光,他的嗓音異常的低柔。
惟惟還是不看他。
不能怪她態度不好。這男人,到底當她家是什麼?想來就來,要走就走,連張紙條都沒有留,難道不曉得別人也會擔心嗎?
“我還在上班,你有事嗎?”她冷淡地問。
櫃檯工讀生的目光亮晶晶地盯著他們,一副等著看八卦的樣子,惟惟有些氣悶,一肚子的煩亂不能盡情發洩。
唐健溫熱的水輕觸她的臉頰,她連忙閃了一下,終於回眼瞧他。
“我可以和你談談嗎?”他溫柔地問。
惟惟姑娘搖頭,嘴角抿成固執的角度。
“惟惟,只要十分鐘就好。”他輕哄著。
惟惟不知道,他們兩人這樣的神態,看在旁人眼裡就像男人在安撫他鬧彆扭的女人。
“不好意思,我在上班。不管你之前去了哪裡,請繼續待在那裡,我也要回頭過我的日子了,再見。”她說完就想走。
不過她功力還是差了一點,本來完美的退場,還是因為她忍不住要多說兩句而被破壞。
“不過下一次要在人家家裡搞失蹤之前,請起碼留個紙條,讓主人知道你是自願性的消失,不然附近如果出現什麼無名屍的報導,主人會不曉得要不要出面認屍。”
唐健一聽,低沉地笑了起來,一副很愉快的樣子。
惟惟真是氣悶到極點。她說這些話不是為了逗他笑的!這已經是以她的程度能到最毒的話了!
“對不起。”他的手貼上她的臉頰輕哄:“是我不好,不要生氣了,嗯?”
他語氣如此溫存,惟惟莫名其妙就臉紅了。
“惟惟,我們談談,十分鐘就好,好不好?”
好想她。想到每一眼見到她,心都有一種脹到發痛的感覺。如果不是周圍有太多雙眼睛,而他的惟惟臉又太嫩,他早就不顧一切地把她抱進懷裡,狠狠地吻住。
“你……你……”惟惟真恨自己為什麼每次被他這麼溫柔的一鬨,就話都講不全了。
他的語氣是那樣的低聲下氣,那樣的心甘情原,彷彿為了哄她展顏,要他做什麼都可以。
但他們分明不是那樣的關係!充其量,他們只是幾乎不認識的老同學,再加上同居過幾天的室友而已。
而且,她也沒有在生氣——好吧!她是真的有點生氣。
不能怪她,這一個月裡她真的想過各種他可能失蹤的原因,而每一個想法都是以他躺在某個陰冷的角落或冰櫃裡為終結。
她不是個沒心沒肺的人,就算再不熟,終究是相識一場,人又是從她家裡不見的,她沒有辦法不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