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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額娘!別說了!”伯鳶是又氣又為難,“你偷聽我和叔荊說話已是過份了,如今又是這般胡攪蠻纏,若是被爺爺知道了,定要惱你的!”

才說罷,伯鳶又撐起了枴杖,從凳子上起身,費力的半拂著身子跟石猴子道,“妹妹,我知道今兒額娘有錯,可求你看在我的份兒上,饒了我額娘這遭吧。”

石猴子攙了那站著有些搖晃的伯鳶一把,扶她坐到了凳子上,又瞄了一眼四下都皺著眉猜度的丫頭們。

“你放心,我回去與我額娘好好說說,定讓她守口如瓶。”伯鳶小聲說道,同時又抬頭瞧著自個兒這三妹,想要打量打量她的想法。

無奈,卻只見她眉目舒展,全然一副不上心的模樣,反叫她瞧不透。

正忖度間,只聽她道,“我介沒做虧心事,也不怕他一鬼敲門,麻煩大姐明兒給他直接接府裡來。”

說罷石猴子又忽得轉向那開始心虛的齊佳氏,“奏按你說的,咱們對質對質,若是沒啥,別怪我介不給你臺階下了。”

這一番鬧劇散場之後,雖呈了那一時之氣,可當聽婧雅說出那三小姐的舊事,竟是與那豐生所說分毫不差,這可急壞了穀子。

恁說七爺那性子怎能容的下此等王八事兒!

不對!

現在要擔心的是那豐生會直接捅出石猴子不是三小姐的事兒!

這跟本是一把剪刀夾脖子,管她往哪邊兒挪都是刃啊!

穀子急的是兩條長短腿兒來回踱著,婧雅也鮮少的皺起了眉頭想著對策,無奈時間太短,倆人全然沒有頭緒。

直到晚宴回來後許久,那非要出去溜達溜達的石猴子出門兒前,附在穀子耳邊說了那麼幾句。

穀子眼睛噴兒的一亮。

嘿,這個猴精兒!

彼時,果府西跨院。

月兒彎彎,像小船兒。

一襲素青色纖纖身影被月光拉長,只見那女子抱著一把琵琶,如仙如幻,踩著似是醉了的步子,走到那還亮著燈的正房門前。

“介晚上還真是沒少喝。”那一路跟來,藏在大槐樹後的石猴子自個兒咕噥著。

打從她跟到這院兒就納悶兒了。

介不是那紈絝主兒的院子麼?她來幹嘛?

“主子晚上酒吃的不少,已經歇下了。”值夜的於得水上前道。

“無妨,仲蘭只想一曲琵琶語,助七爺好眠。”

說罷,不管那眼神兒始終往上飄的於得水面有難色,只隨意坐在那石凳兒之上。

閉眼,撥絃。

那琴音一出,如泣似幻,那每一次撥絃,空靈而清澈,悠遠中透露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憂傷,直叫所有聽者隨之醉了。

當然,這不包括咱完全不懂音律的小猴兒。

這會兒咱小猴兒只納悶一件事兒,為嘛介丫頭半夜跑這兒來扒拉弦兒來了?

小聲兒啐了兩口唾沫,搓搓手掌,小猴兒抱著樹,腿兒一夾,三竄兩竄的靈巧的爬到樹上。

待才找一叉子騎上,一陣風吹開那眼前遮蔭的樹葉,月光透進來。

只見那本該在屋裡頭睡覺的主兒這會兒正半倚在一樹杈上,一隻手墊著頭,一隻手拿著酒壺瞧著自個兒,嘲弄的笑著。

“你這小猴兒還真是個猴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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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六回 越黑風高花滿樓 樹杈子上騎倆猴

詩曰:月黑風高花滿樓,樹杈子上騎倆猴。

公猴提酒來買醉,母猴一來全白廢。

卻說那小猴才一竄上樹,竟被那主兒風涼話給呲了。

她翻一白眼兒,順著話茬兒直接嗆回去。

“你不是猴兒你在介嘛呢?”

介天津味兒一出,那滿枝杈的槐樹葉兒都捂嘴跟著笑,嘩啦啦的拂著這琴音滿飄的小院兒。

七爺今兒許是乏了,或許是習慣了她說話這虎實勁兒,也沒跟她扳槓,只重新墊墊腦子底下那胳膊,抬眼兒瞧瞧天兒。

“你們家屋兒忒小,待著悶的慌,我出來涼快涼快。”

嘿!這話房頭兒的大青磚都不樂意了。

呦喂,這話可冤枉,恁說這按您七爺家那宅院標準,這北京城裡,除了那紫禁城,哪個不憋啊!

片刻,那望天兒的延珏似的才琢磨點啥,乎得斜眼掃掃眼麼前樹杈上騎的正當的那人兒。

“誒,我說你跑這兒幹什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