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俊山的神情也是極為嚴肅,“盜牛賊的犯罪氣焰非常囂張,公安部門必須抓緊破案,儘快將盜牛賊繩之於法。現在案子已經驚動了省裡的領導,如果不能夠及時破案,不僅會對我縣的農業生產造成極大的影響,同時還會影響我縣的社會聲譽。”
羅長軍坐在比較靠後的位置,他旁邊的位置是政法委書記胡運江的,不過今天胡運江的位置是空著的。胡運江身體不太好,經常生病,加上已經快到退休年齡,基本上就是在家裡休病假。
“羅縣長,你以前也在公安這條線幹過,而且破案的能力非常出眾,更是擔任過葛竹坪鎮派出所所長的職務。因此,在縣委縣政府兩個班子之中,你是最懂破案的。因此,我跟鄧縣長開會之前討論了一下,這件事情,你是最合適的人選。所以,想請你去過問一下。之前,你在茶葉這一塊,幹得也是非常出色的。現在全省誰不曉得咱們薪田縣的茶業發展得快啊。縣領導很多兄弟也向我打聽,想知道我們縣是怎麼把茶業搞上去的。我就說,這個你們辦不到,我們薪田縣的茶葉能夠搞上去,是因為我們薪田縣有個懂行的茶葉縣長。”周寶英哈哈大笑。
會議室裡,所有人都笑了起來。只有羅長軍有些笑不出來。他確實是茶葉縣長,因為他這個副縣長只管茶葉。羅長軍到現在都還沒有入常,跟入常的副書記副縣長比起來,就要矮了一截,今天沒來的胡運江也是常委,也要高他一頭。所以羅長軍在兩個班子開會的時候,排名總是比較靠後的。
鄧俊山也說道,“長軍,這幾天你就辛苦一下,去葛竹坪鎮跑一趟,指導一下盜牛案的偵破工作。”
就這樣,羅長軍來到了葛竹坪鎮。不過他沒有立即去鎮上,也沒有去馬頭橋鄉,而是去了梅子坳。他想找張叫花帶上鑽山豹去幫忙。
卻說王水根大清早就離開了張恩中家裡,本來他是想在張恩中家裡待上幾天的。在張恩中家裡天天不用做事,還可以吃現成的。而且他這個弟弟來了,王芳每天的伙食都辦得不錯。可是昨天去稱肉的時候,聽到張積旺家裡用瓦罐藏錢埋到床底下,他就動了心。下午的時候,偷偷地溜達到張積旺家門前,趁著沒人注意在窗戶上往房間裡看了一下,正巧看到張積旺將瓦罐挖出來。本來想找機會進去偷,但是大白天的,而且張積旺兩口子又守在家裡。怕暴露了行蹤,被當場抓住。於是等到晚上才偷偷地從張恩中家裡溜出來,直接去了張積旺家。
王水根本來就是個慣偷,在馬頭橋就有些小偷小摸的習慣。當小偷也是有點技術含量的,在農村裡,家家戶戶養狗,沒有點技術含量,還真不容易得逞。王水根手裡一根小鐵管,每天放在自己的口袋裡,看得比什麼都還寶貴。這東西可不簡單,晚上出去行竊就全靠這根小鐵管對付狗。這根鐵管叫狗哨。吹起來,根本聽不到任何聲音。但是人聽不到,狗卻能夠聽得到。這種聲音能夠刺痛狗的耳朵。
狗哨的頻率是在5。4khz…12。8khz之間,訊號產生器產生出來這樣的頻率人耳是聽不到的。每種狗對於頻率的厭惡不同,但也都在5。4khz…12。8khz之間。王水根在行竊之前吹響狗哨,村裡的狗當場就懵了。
村裡的門大抵上都是木栓子,王水根用一把細刃尖刀抵住門栓慢慢地划動,就將門栓開啟了。選擇的時間是凌晨,正是人進入深睡眠期的時候,這一點動靜,睡熟的人察覺不到。正好張積旺的那個瓦罐也沒有藏起來,王水根不費半點功夫,就將瓦罐偷到了手中。然後靜悄悄地回到張恩中家裡,將瓦罐裡的錢拿了出來,貼身放好。瓦罐則直接放在地上不管了。自以為是神不知鬼不覺。
早上一起來,就找了個藉口說要回去了。實際上他是來了賭癮了。有了錢,恨不得立即上牌桌。
王水根一路哼著歌,“我曾經問個不休,你何時跟我走?可你卻總是笑我,一無所有。我要給你我的追求,還有我的自由。可你卻總是笑我,一無所有……”
走得略微有些累了,便在路邊找了塊大石頭坐了下來,掏出王芳給他準備的食物吃了起來,然後又忍不住將貼身藏著的那包錢拿出來。昨天晚上得了錢,沒來得及好好數一數。現在總算是到手了,不好好數數,心裡撓得慌。
細細一數,還真不少一千三百六十七塊八毛八分,王水根笑得嘴巴咧開了一般:“發財了!發財了!”
這可真是一大筆錢啊!
“汪汪,汪汪!”
連續幾聲猛烈的犬吠聲,嚇得王水根一抖,魂都差點蹦了出來。
“我的個娘!哪裡來的瘋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