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的回城。小恩不但律軍甚嚴,不許手下有半點擾民之舉,還派出兵員為民眾修補房舍。現在劉帥眼見的熱情和盛況,正是小恩一番心血的成效。”
劉裕大喜道:“想不到小恩能體恤民情,視民如子,我們要好好向你學習。”
蒯恩赧然道:“我只懂這一招,還是侯先生教下來的,至於長遠的治民之策,我是一竅不通。侯先生曾說過,民眾是很單純的,誰能令他們豐衣足食、安居樂業,便會受到民眾的支援。侯先生更指出劉帥身負‘一箭沉隱龍’的神秘色彩,做起安撫�眾的工作,會收事半功倍之效。”
劉裕欣然道:“小恩你做得很好。”
屠奉三道:“天師軍昨夜撤離吳郡,渡湖往義興去,起行前放火燒吳郡,又拆毀城門,搗破部分城牆,吳郡的城民正往嘉興逃難而來。唉!”
劉裕明白屠奉三為何嘆息。由於荊州軍封鎖大江,西面貨糧沒法經大江運往建康,糧食出現短缺的情況,令建康再沒法在這方面支援他們。若非他們從滬瀆壘奪得大量糧資,又得孔老大在沿海一帶蒐購糧食,恐怕現在被逼撤退的將是他們而非天師軍。
但糧食始終有限,只夠軍隊三個月的食用,如再賑濟大批擁來的災民,將令他們百上加斤,支撐不下去。
眼前似是一片好景,卻是外強中乾,而徐道覆正是看破他們這致命的弱點,故全面撤離,擺出長期作戰的姿態。
陰奇咕噥道:“他們為何不逃往無錫去,偏往我們這邊來?”
蒯恩道:“無錫的守將是司馬休之,自戰爭開始,便堅拒難民入城,吳郡的民眾根本是無處可去,只好逃往嘉興來。嘿!小將該如何處理他們呢?”
劉裕毫不猶豫的道:“我劉裕來自平民百姓之家,怎可對民眾的苦難視若無睹,我要令南方的民眾清楚我劉裕是怎樣的一個人,讓他們曉得我會和他們同甘共苦。”
蒯恩現出尊敬的神色,道:“明白了!”
劉裕轉向憂心忡忡的屠奉三道:“我們必須設法打破眼前的悶局,否則我們將不出兩個結局,一是糧盡而亡,一是由桓玄來宰掉我們。”
屠奉三邊策馬邊沉吟道:“糧食方面,仍非無法可想。可是如何對付桓玄,我真的想不到辦法,因為我們正自顧不暇,還如何去理會建康的事?”
劉裕道:“建康方面由我去想辦法,糧食方面該如何解決呢?”
屠奉三道:“巴蜀乃天府之國,糧米之鄉,不但能自給自足,還可以把大批米糧輸往建康和大江兩岸城鎮。現在桓玄封鎖建康上游,令漕運斷絕,建康固是百物騰貴,可是封鎖線上遊城鎮的情況卻剛好相反。由於糧貨不能往建康出售,被逼在封鎖線上遊的城鎮散貨,肯定令糧價下降,如果我們有方法在這些地方收購糧食,再運往這襄來,可暫紆糧荒的困局。”
陰奇大喜道:“此事可交由我負責。因著邊荒遊的關係,我們與大江沿岸的幫會建立了交情。現時兩湖幫名存實亡,令沿江幫會少了很多顧忌,加上我們荒人的面子,此事將是水到渠成。唯一問題是我們欠缺買糧的財力。”
蒯恩道:“此事不難解決,只要乎城的金子能運至邊荒集,我們將有足夠的財力收購糧食。”
此時眾人馳進太守府,甩鐙下馬,步入太守府的大堂。劉裕沉默下來,似是在深思某個難以解決的問題。
屠奉三向陰奇等打個手勢,著他們留在門外,自己則追著劉裕入堂去了。
劉裕步至大堂正中處,忽然止步,兩手負後,雙目閃閃生輝。
屠奉三來到他身旁,低聲問道:“劉帥是不是正思量建康的事?”
劉裕沉聲道:“建康軍會輸得又快又慘,接著將輪到劉牢之的部隊,如被桓玄佔領整個揚州,實力將會以倍數增加,奉三仍認為我們可以擊敗桓玄嗎?”
屠奉三苦笑道:“我們的失苦處,是一直沒有把魔門計算在內,但觀乎聶天還的敗亡,我們顯然大大低估了魔門的實力。”
劉裕道:“現在唯一回天之計,就是趁桓玄陣腳未穩,未成氣候之時把他擊倒,舍此之外再無他法。”
屠奉三為難的道:“可是我們現在困處泥塗,根本沒法抽身。”
劉裕露出一個充滿自信的笑容,淡然自若的道:“為何我們不可抽身回去?只要把大軍留下,交由蒯恩指揮,肯定可蕩平聲勢大弱的天師軍。”
屠奉三愕然道:“憑我們兩人之力,如何可把建康的形勢扭轉過來?即使司馬道子把軍權交給我們,我們仍沒法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