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援,建康、廣陵、京口等重鎮又全落入桓玄手上,劉裕肯定完蛋,那時荒人自顧不暇,還如何配合拓跋珪應付慕容垂。
想想燕飛也要暗抹一把冷汗,勝敗只是一線之隔。
他到建康來還有另一個目的,就是保護支遁。
對魔門來說,支遁是建康第一個必須除去的人。支遁雖不懂武功,但佛法精深,在建康德高望重,是南方佛門的代表人物,對建康高門有龐大的影響力,更是深悉魔門底細的人。這樣對魔門有威脅力的人,魔門是不會容他活下去的。
但魔門絕不敢貿然殺死支遁,會待至站穩陣腳才動手,而佛門也會派出護法高手,保護支遁。
建康形勢之複雜,是不明內情的人難以想象的。
燕飛從燕雀湖的方向進入建康城區,全身黑色夜行勁裝,把頭臉蒙著,只露出眼、耳、口和鼻,展開身法,逢屋過屋,朝歸善寺掠去。
建康表面看來仍是燈火燦爛,昌盛繁榮,如果不曉得建康近日翻天覆地的變化,誰都想不到司馬氏的天下已被桓氏取代。
入目的情況,使燕飛尤感從內部動搖桓玄的管治的重要性。任劉裕如何縱橫無敵於沙場,如鬥力而不鬥智,劉裕即使盡起全軍攻打建康,亦只有慘敗的份兒。
建康不但有防禦力強的宮城,還有石頭城、冶城、越城、東府城、丹陽郡城等附城,其中只石頭城一城,便足可令攻打建康的軍隊吃不完兜著走。
驀地燕飛心生警兆,忙伏身簷頂,別頭朝宮城的方向瞧去。
在燈火不及的高處,一道人影現身離他超過三百丈的瓦頂處,正躥房越脊的朝歸善寺疾掠。
燕飛從對方體型認出來人是個女子,且體態均勻曼妙,如果矇頭布罩下藏著是一張美麗的臉孔,肯定是有傾城之姿的美女。
他敢肯定此女是魔門妖女,而且是魔門中出類拔萃之輩,她身法的飄閃難測頗有鬼影的味兒,卻絕不是李淑莊。
她會是誰呢?
難道是譙嫩玉?
又會這麼巧的,燕飛思索間,女子在前方掠過,投往歸善寺方向的暗黑去,燕飛再不猶豫,緊跟在她身後去了。
紀千千坐在床旁的几椅處,情緒低落。
她清楚除了燕飛外,再沒有靈丹妙藥能醫治她的心病。
活埋數萬人的可怕景像浮現在她腦海。拓跋珪真的沒有別的選擇?又或是拓跋珪本身是嗜血的人?
只恨昨夜夢會燕飛,損耗了她的心力,令她沒法在短期內再召喚燕飛。
她提醒自己刻下正陷身於一場有關兩個敵對族群存亡的生死決戰裡,為了爭取最後的勝利,任何一方部會不擇手段,盡顯戰爭醜惡的本質。
燕郎為何不阻止拓跋珪仿這種泯絕人性的惡行?這個方是橫亙在她心中的疑問。
她必須堅持下去,必須堅強起來。
忽然間,她感到被難以解除的懷疑佔據心神,懷疑逐漸轉變為沮喪,彷似世上再沒有任何事具有令人追求和奮鬥的意義,包括她和小詩的自由在內。
同一個時間,她曉得自己正陷入修行上另一低谷,如果她不能克服,拓跋珪極可能要慘吃敗仗,輪到慕容垂把拓跋族的戰士生葬,因為慕容垂顯然又再大耍他的奇兵手段,自己絕不可放棄。
這兩個矛盾的想法磨蝕著她的心,把她推往更低落的心情去。
一陣天旋地轉,在失去意識前,她隱約聽到小詩焦急的呼喚。
燕飛逾牆而入,避過兩個隱藏的哨崗,來到大宅中園處。
這所佔地數畝的大宅與歸善寺比鄰,當神秘女子直入此宅時,燕飛還以為她經由此宅潛赴歸善寺,但當發覺大宅有多處暗哨,便知事情大不簡單。
換過別的高手,縱然輕功與燕飛所差不遠,亦無法在敵人不知不覺下進入宅院的範圍,因為對方的暗哨分佈得非常巧妙,藏於樓房高處,嚴密處連小鳥飛來,也難瞞過他們的眼睛。
但在燕飛神奇的靈應下,卻可掌握對方注意力的破綻和空隙,以鬼魅般的快捷身法,穿越在彷如視網間的漏隙,輕易過關。
燕飛功眾雙耳,立即接收到大宅內的諸般聲響,認清日標,朝最接近歸善寺的西院掠去,當然是小心翼翼,不讓敵人察覺他的闖入。
聲音愈趨清晰,是男女對話的聲音。
燕飛心中暗喜,想不到有此意外收穫,且得來毫不費力。身處之地當是魔門的秘密巢穴,位於歸善寺之鄰,既教人想不到,更含有在近處監視支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