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點發怒的跡象都沒有,和之前那個易爆易怒的男人又判若兩人,相較而言,他更像是沒有和藍薇訂婚之前的那個仇靖,溫潤如水,她不願意說他就不問,尊重她,又或者可以說是……
不在乎。
“嗯,好。”單七倚點頭。
她現在心裡很多東西都沒有理清,比如蕭彥陸明明叫蕭彥陸,為什麼之前跟她說的時候又自稱蕭陸?如果說是戒心,防備一個曾經的同學,未免前後矛盾太無稽。
因為仔細想,記憶中確實是有那麼一號人的,是學生會副會長,m大的傳奇。
可能是她有些臉盲,曾經看
到,也轉身就忘了。
只有仇靖是例外,是她生命中的第一個例外。從他出現的那一刻起,他的身影就似乎是彩色的,縱使在人群中,她也能一眼就看到他。
色香味俱全的面,吃到嘴裡卻索然無味,但單七倚還是一口口連帶湯汁都喝得乾淨,然後一抹嘴,看他,“你不問我和那個蕭彥陸什麼關係,怎麼有瓜葛,又為什麼認識麼?”
“你如果要說,會告訴我的吧。”仇靖的薄唇微微的揚著,目光繾綣。
對上男人這樣的眼神,單七倚嘆口氣,雙手支著下頷撐在桌上,喃喃,“他是我曾經的校友。”
“噢?”
見他有些好奇,單七倚也不掩飾自己的納悶,“交集不多,但如果他還在唸書的話,現在怎麼可以隨心所欲想去哪就去哪?而且我們前段時間見過一次面,他告訴我他叫蕭陸,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真名。”
“這也是他真名啊。”仇靖輕笑著回答,見那雙黑白分明的烏眸看向自己,他哂然,“在m大的時候他就叫蕭陸的,你要是問你的同學蕭彥陸是誰,也許他們也不知道。”
“你是說……”
“嗯,他改了身份。在m大,他並不是醫學世家的長子,也許只是不想被大家知道,畢竟有時候身份反而是一種束縛,所以,他不僅僅瞞了你。”仇靖說著,站起身,“我們上去吧。”
“可我想去看下我爸。”
仇靖沒有拒絕,“伯父在西苑,叫林嬸帶你去,我還有點事要處理,回來就早點睡不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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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之前的電閃雷鳴,現在就是風有些大,對於夏天來說,這樣的涼爽是愜意的。
單七倚站在分岔路口,望著那棵綠葉萌芽的樹,上面的木棉花燈一直亮著。
“林嬸,為什麼就這棵木棉上面綁了花燈?”單七倚有些好奇,抬手摸了摸粗糙的樹幹,指尖徐徐起了層粗糲的感覺有些癢,突然指尖卻是一頓,好像是摸到了什麼。
“我不清楚,我來的時候這棵木棉已經一層樓那般高,後來少爺突然吩咐園藝綁上花燈,花燈一年一換,查漏補缺”林嬸看著她,路燈明亮,紅色的花燈光線落在單七倚身上,總讓人感覺不真切,又移開目光甚是懷念的看著那棵樹,“眨眼間,竟然也這麼高了。”
“過段時間,木棉花就會全部都凋謝,被葉子取締。”單七倚自言自語,又摸了摸手下的樹幹,轉身衝林嬸淺淺一笑,“林嬸,帶我去西苑吧。”
“好,小姐跟我來這邊。”
主廳面前有三條路,往西是一條小徑,西苑是嫣園的別院,在小徑的岔口的另一側。
“這邊是客廳,單先生就住一樓。”
不遠處的房屋燈光亮堂,單七倚讓林嬸先回去,自己認得路。
林嬸有些猶豫,見她是不喜歡人跟著,想來父女兩人要是說些體己話,也就應允了。
單七倚目送她離開,才往那幢小洋房而去。
大門一扇開著。
“爸。”她喚了一聲。
一樓客廳開著電視,矮几上一份沒有摺好的報紙,她四下掃了眼,有臥室門虛掩著,她鬆口氣,但是推開門又不見人。
“爸?”她又叫了聲。
按理說,這小別墅不大,這樣喊應該聽得到,除非……
想到某個可能她即刻跑出房間,外頭風大了些,吹得只穿單衣的單七倚有些涼,她搓搓自己的胳膊,藉著路燈要去找人,卻在路口看到父親一臉難看的往這邊走。
“爸?”單七倚連忙上去攙扶,“大晚上的您跑哪裡去?”
單父一臉的驚魂未定,喘著氣沒有應話。
進了客廳,單七倚才看到他面色蠟白,一時又急又氣。
“爸,能不能別亂走,這園子大,大晚上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