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擔心他,只是不想事情節外生枝罷了。
掛掉電話,單七倚才出房間就聞到一股香味,聞著香走進廚房,十分饞的樣兒,“程阿姨,在燒什麼啊,好香。”
“育幼院一位家長給送來的特產,我也不知道怎麼煮,她只跟我說了個大概。”程珺秀笑著回答,翻炒著鍋中納豆一樣的菜餚,又狀似無意的問:“男朋友?”
“嗯。”
“對了,想起來院子還跟我提起過,你認識給我們院投資的大老闆?”
舉修遠嗎?提起那個男人,單七倚只得扯扯嘴角,“之前只見過一面,而且我們都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在舉總的辦公室,才算正式認識。”
“院長還以為你的小男朋友就是舉總呢,說兩人倒也郎才女貌相配的很。”程珺秀熟稔的加調料顛勺,然後關火盛菜。
“別開玩笑了,他們那些富貴人家講究的是門當戶對,我哪裡入得了他們的眼。”單七倚自嘲,又一臉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捏一顆豆扔嘴裡,女人的小心還沒說出口,她就大呼燙。
程珺秀趕著給她倒了杯冰牛奶,一臉嗔怪,“等涼了再吃啊。”
“太香了嘛。”單七倚憨憨的答,心中卻輕輕鬆了口氣,還好轉移了話題,要是程阿姨問起仇靖的事情,她一時間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其實她最討厭說謊,因為撒謊最可怕的一件事情就是圓謊。
而令人惴惴不安的是,你不知道聽慌的人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原委,卻緘口不言,袖手看著你繼續絞盡腦汁繼續跳梁。
就好比仇靖之於她。
不管說什麼,都只是為了當初的欺瞞,尋找著各式各樣圓謊的藉口。
而她,不拆穿。
不僅不拆穿,還要配合他,當個一如當初的傻子。
飯桌上,單七倚和程珺秀提了她男朋友要來拜訪一下她,大概晚上能到。
程珺秀夾菜的動作幾不可見的一頓,又端著粥喝了兩口,頓時有些拘謹,“那我下午再去買幾樣菜來,人家第一次來不好太寒酸。”
“嗯。”單七倚笑著點頭應。
她不能說是自己人,不用那麼計較。
畢竟她不瞭解仇靖,如果有什麼讓他不滿,她敢保證,也許下一刻,他就會鬧脾氣,直接將她給綁回去。不管他是不是還要顧及著演戲,顧及著裝腔作勢。
他唯一原則,就是不讓自己憋屈。
那樣的男人,太自我,也自負。
只是他有那個資本,而她,這些話要說出來的話,在別人眼裡,指不定就是摘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了。
“七倚你待會兒收拾下客房,你屋裡頭那小床可容不下兩個人。”
聽到這半是揶揄的話,單七倚耳根偷偷了紅了起來,“阿姨您胡說些什麼啊。”
“是是是,嫌我話多了不是。”程珺秀給她夾了只雞腿,又縱容又寵溺。
如果母親在,大概就是這樣的。
單七倚嘴角僵住的弧度漸漸柔軟下來,低下頭,埋頭扒飯。
仇靖來的時候,單七倚正在整理客房。
說是客房,倒有些勉強了。
當然,一開始是客房,但因為從來也沒有人會留著過夜,漸漸的,很多用不到的雜物都堆放在房間裡。雖然因為習俗,每年都會整理一遍,但很多東西都是這樣的,雖然你也許不會再用到,卻也捨不得丟。
心想著,有地兒放就放著吧,反正不礙事。
所以房間裡放著的一筐筐雜物都要搬到樓上陽臺去,而仇靖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
她抱著一大箱東西,看不著眼前,但是因為熟悉房間擺設,倒也不會出現被絆倒的情況。誰知道才走出門,手中一輕,接著就看到男人高大掀長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英俊的臉上透露著不滿。
雖然手中的重量告訴他,女孩兒還是擔負的起,但仇靖還是下意識皺起了眉。
“你,你怎麼來了,好快。”單七倚有些不好意思,抬手要抓頭髮,又想起自己這會兒手鐵定髒兮兮的,尷尬的放下。
“你在幹嘛?”仇靖沒回答,掂了掂手中的紙箱,衝她微微揚眉,“這個放哪兒。”
“噢噢,你跟我來。”
單七倚帶仇靖上了樓,一路上都在提醒他臺階,叫他小心。
男人不勝其煩,一直應知道了,卻沒有發脾氣。
陽臺有個小房間,門開著,他走過去一看,發現堆的都是木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