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偉明臉上的表情是肅殺的,儘管眼睛看不見,可是面對著黎默恆依舊是憎恨的,嗜殺的。“你還有臉問她的母親?你以為我們要是知道她的下落,現在還會這麼痛苦嗎?啊?”
貝水暖是貝偉明心裡永遠的痛,那是他最疼愛的小妹啊,年輕的時候不能保護她,讓她被一個人面獸心的畜生騙心騙身,好不容易再次重逢了,他還是保護不了她。他恨自己的無能,他恨自己沒有實力。
可他更恨姚政,自然,也恨著面前的黎默恆。再揭開五年前的痛苦,已經讓貝偉明的精神崩到了極限,也讓他漸漸的失去了理智。手中的龍紋柺杖直接朝著面前的男人揮去。
黎默恆眉心一皺,下意識的去擋,誰知手才抬到一半,門外突然響起一道急促的聲音,“不要還手。”
他猛然回頭看去,便見遲翼朝著他拼命的搖頭。他一遲疑,肩膀上便傳來重重的敲擊。
貝偉明的手勁很大,柺杖很沉重,一時之間,竟讓他顫抖了一下。
黎默恆咬了咬牙,面對已經瀕臨瘋狂的貝偉明。卻見他額角青筋暴跳,空洞的眼神霎時變了顏色,聲音淒厲,“你知不知道她現在下落不明,你知不知道她可能已經死了,你知不知道她可能在什麼地方受迫害。那可是我唯一的妹妹啊,都是你,都是你。”
貝偉明一邊說著,一邊拿柺杖狠狠的打向面前的人,毫無章法的打。只是片刻,黎默恆的肩上,手臂,雙腿便全都傳來的刺痛感。
他這一輩子,還從來沒有這樣站著被打卻不還手的。可是他不能,他就這樣看著他空洞的雙眼滑下兩行淚,那雙青筋凸現的雙手微微顫抖,感受著他越來越薄弱的力道。
“你想跟冰榆在一起是不是,我告訴你,你休想,你休想,我不會同意的,這輩子都不會。”
“你還手啊,還手,老子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本事,還手。”
“唔。”黎默恆悶哼一聲,胸口傳來陣痛,額上的汗水開始朝著額角往下落。
遲翼在門外擰著眉頭走來走去,怎麼辦怎麼辦,貝爺失去理智了。
“砰。”重重的一聲,柺杖敲打在黎默恆的頭上。遲翼瞪大了眼,忙跑了進去,抱著貝偉明往後拖,“貝爺,別打了,默三少頭上都流血了。”
貝偉明聽到頭上流血時微微一愣,手上的力道鬆了下來,然後下一刻,柺杖又開始瘋狂的揮動。
“貝爺,你冷靜一點。”
“遲翼,你讓開,讓開。”
黎默恆抹了一把額頭,輕笑了聲,還真的流血了,這貝偉明力道倒是大的很。
“默三少,你先走,先離開。”遲翼看著貝偉明有些癲狂的樣子,空洞灰白的眼睛因為激動漸漸泛起了紅色,立即感覺心驚肉跳了起來。
黎默恆也看到了,心知不妙,這貝偉明要是再出點事情,那冰兒真的會崩潰的,他正想去扶他,門外突然衝進來一道小小的身影。航航一進門,就看到黎默恆頭上留下來的血,小小的身子一下子就怔住了,臉色有些茫然,呆呆的問:“默三少,你腫麼流血了?”
甜甜軟軟的一句話,讓所有的人都安靜了下來。貝偉明手中的柺杖‘砰’的一下落到了地上,張了張嘴,兩個字像是虛無縹緲的一樣,“寶貝。”
遲翼鬆了一口氣,緩緩放開了手。
黎默恆眉心一皺,忙伸手將腦袋右側捂住,這種流血的模樣,被兒子看到了還真是丟臉啊。
瞬間,偌大的道場因為航航的到來,陷入了一片寂靜中,頃刻間安靜,沒有任何人說一句話,似乎都在等著航航來打破這片沉悶的瞬間。
而此刻的航航大倉庫內,天天百無聊賴的坐在椅子上,拿著手上的一個小匕首翻來覆去的看,唔,這個珠子好看,這個寶石真亮,可是,手柄有點粗,他拿著有些吃力。
航航什麼時候回來呀?都過去十多分鐘了,他到底去哪裡了?
天天有些糾結,站起來又坐回去,如此反覆幾次,最後終於下定決心出去找人。可是還沒等他走出門外,就被迎面而來的人撞了個正著。
親子子偉。“唔,你幹嘛?”天天氣惱的抬頭看向來人。
卻見那人眸子微微閃動了下,隨即怒喝道:“你是誰,你在這裡做什麼?這裡是你隨便能來的嗎?說,你是不是來偷東西的,是不是?”
天天被他罵得一愣,小小少爺的脾氣立即就漲了上來,“你說什麼,你才是小偷,你全家都是小偷,我進來關你什麼事情?”
“好啊,你還敢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