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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子後面,蹲著哭了很久,手心裡一直攥著寫有他名字的紙團,早已皺了的紙,最後被摳破好幾個洞,他也沒有來。直到蘇娜娜出現,我才想起要忍著哭,不敢發出聲音,只張大了嘴喘著氣,胸口劇烈地起伏,那樣子就像隨時都能閉過氣去。

她不出聲站著,遮住了陽光,一書包砸到我頭上,“你妹妹的,到底出了什麼事?”

校園門口的咖啡館,光線暖洋洋地滑過杯沿上的金線,我用平靜的語氣給她講完昨晚的事,她瞪著大眼睛盯了我許久,用手指一下下戳著我的腦門,氣得滿臉通紅,“你個精分患者!去報警!”

“不要!”哽咽的聲音發出來,我嗓子眼生生地疼,“不怪牧神之,他不算用強。是我自食其果。沒事,跌倒了爬起來就行了。我只覺得對不起秦念。”

“你就是翻了殼的烏龜!能爬起來你蹄子亂蹬哭什麼鼻子!你出了事不是躲就是逃!哭哭哭,沒出息!”

“一個是我愛的人,愛到恨我自己;一個是我該恨的人,卻不知為什麼狠不下心。我也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

蘇娜娜握住我的手,很認真地問:“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上牧神之了?”

全世界只有你不知道(1)

愛在結交期,

全世界只有你不知道。

將愛放在掃水器,

淚珠一顆顆變雨滴,

痛苦流進甜蜜的河裡,

怎樣灌溉快要乾枯缺水的你?

我愛秦念,那個位置沒人可以代替,可人受了打擊總想抓住些什麼依靠。那天晚上我或多或少也是寂寞的,與其說牧神之佔了我的便宜,倒不如說我也佔了他的,這樣想著,痛就變得很鈍了。反正我這輩子和秦念算是完了,和誰在一起又有什麼區別?牧神之如果提出交往,我也會答應。

這種破罐子破摔,又還不死心的事,我以前嫁給蕭寒意就做過。但牧神之從那之後根本沒聯絡我,日子平靜得無波無瀾,他就像一個水泡,蒸發得連一個漣漪都沒有留下,倒是整個暑假我都和“大俠牧神之”在網遊裡卿卿我我。

蘇娜娜和蕭寒意打算組織全班同學去金沙灘郊遊。週末中午,我們三人約在城東的“不夜天”見面。他倆一直商討活動計劃,我就用餐巾紙折著紙鶴打發時間。忽然一道強光刺過來,剛用手去遮住眼睛,耳畔就響起蘇娜娜的大笑。只見蕭寒意挑了挑眉,手裡的不鏽鋼勺子折射著刺目的強光。

很久很久以前,我們常常在衚衕裡,拿著小鏡子折射光線,看著影子投在牆壁上互相追逐都覺得很快樂。他小時候說話有點大舌頭,手裡攥著小鏡子站在我家門口,圓圓的臉像只紅蘋果,“傅小蜜,今天還娃(玩)不娃(玩)啦?”

太陽每日照常升起,一點都沒變,我們怎麼一眨眼就長大了,曾經說過愛我等我一輩子的人,已經娶了別人。

記得和蘇娜娜在家看梅豔芳最後一場演唱會的碟時,落幕前,梅豔芳穿著好友劉培基設計的婚紗,獨自站在空蕩蕩的舞臺,華麗卻落寞,她對著歌迷說:“人生總是這麼難料。我以為自己二十八歲結婚,三十二歲生小孩。可是這麼多年過去,身邊還是空的。但是我還有你們。”

我的身邊也空了,至少,我還有誰呢?想到這裡我就豎著眼睛吼:“蕭寒意,你就不能做點有意義的事?!”

“拜春哥考試都掛科的人,你天天玩網遊就是有意義的事?”他哼了一聲,“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拿把小破劍,一砍一下午!”

“我掛科是因為我不像你們一樣作弊!”我下巴揚高。

蘇娜娜把酒杯舉高,“來來來,我們一起祝福有骨氣的人‘年年有今朝’!”

“你別看她下巴揚得高,高風亮節樣,實際啊——”蕭寒意得意地曝光,“就是膽子小,不敢作弊!腦子笨,不會作弊!從小就這樣,無藥可救了。”

“本宮今天就要為民除害!”我氣勢恢弘地啪一拍桌子,伸手去掐他的脖子。

就在我對蕭寒意用刑的時候,蘇娜娜忽然說:“傅小蜜,往左看往左看!”

依照以往被騙的經驗,我緩緩地朝右扭頭,掐住蕭寒意脖子的手一僵,維持著潑婦打架的造型傻了三秒。

牧神之正和楚西承幾個人從走廊那頭走過來,他還是衣冠楚楚的慵懶調調,步伐優雅,手裡挽著一個閉月羞花的美人,那女的肩頭搭著純白的皮草,美好的臂膀半遮半掩。

他狹長的鳳眸隱隱含笑,流淌著肆意的風華,只微微側頭同她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