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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見她那麼靜,那麼純,那麼柔地站在我面前,我心裡不禁一顫:多可愛的女孩啊!簡直就是一滴水,一滴至純至美至真的水!

我想上前抱抱她,又怕弄髒這滴水。正在猶豫時,慄局長來了。

“小路,你嫂子找你哩。把娃餓得直哭……”

我心裡一動,轉身就要尋小侄子。慄局長又說:“我給她娘倆買得吃啦!”

我就又問他上哪兒了,他說去抓藥啦。原來,藥房就在神娃筒子裡,兩付藥便花了他三個小時時間。

“怎麼兩付藥?”芬插嘴道。

“還有胡鎮長那付。”

他繼續那筒子裡的景象,說真是別有洞天:神娃兩個沒念過書的姐姐竟成了一流的藥劑師,經她倆抓出的藥就象靈丹一樣妙。藥材公司的服務點被拉得幾天不進一個子,而一個爛筒子卻見天能掙萬把元……

說話間,已到了車跟前。磊磊跑上前來,“大大,藥哩!”

我慌忙掏出一張紙,磊磊要拿去給嫂子看。芬卻說:“別弄丟了!”嫂子便叮嚀我裝好。

我和芬都忍俊不禁起來。嫂子也笑了:“看把你倆美的!”

“就因為我倆是神哪!”芬說。

眾人都笑了起來。

慄局長催促著大夥上車,說他晚上還有個應酬。芬、嫂子、磊磊被安排在他的桑塔納上,他自個駕駛。芬要我也來坐。胡鎮長卻說奧拓車上他一個不行,硬要我坐上。這車是他包的。現在,連同司機四個大人,車內非常擁擠。

很快到了正城縣城。胡鎮長吩咐司機停車,說是大夥對他有恩,他要表示一下,請大家吃飯。慄局長連忙贊成,提議清淡簡單些。

我們吃飯的時候,雅座裡划拳喝酒的聲音非常刺耳,芬用拿著筷子的手捂住耳朵。聽到一個醉醺醺的聲音:“小弟我今天不喝就醉了,今日個真晦氣,掉了個百把元的包,卻差點被趕得沒吃皇糧……真他媽的臊了!”

一桌的人都怔了起來。芬去下雙手,示意我瞧瞧。胡鎮長卻按著我,並對大夥說:“不早了,吃快點!”

雅座裡又傳來一個邪門的聲音:“東邊不亮西邊亮。為兄的今日那可是毛辮上拴辣角掄紅了,買了牛的三千元,一下子神不知鬼不覺地又完璧歸趙啦!那老漢可要上吊了……”

我心裡“咯噔”一下,猛地跳了起來,慄局長、胡鎮長,還有司機慌忙把我抬出飯店,胡鎮長回去付賬了。

一會,磊磊出來說:“大大,裡面有一個‘瘦猴’和一口‘肥豬’吃著哩……”

大夥都笑了。慄局長說:“他吃他的,我們走我們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打道回府吧!”

桑塔納跑得飛快,奧拓則緊咬了上去。窗外景象模糊一片,我腦子裡一片模糊。不覺已回到城東縣城。

我想到給侄兒看病,便下了車。慄局長回家了,芬搭奧拓到鎮上去,我們仨往醫院趕。嫂子心急地問緣故。我說:“迷信和科學結合著,治病快些!”她相信了。

從醫院出來,夜幕漸漸降臨,縣城熱得出奇。我們才覺察到這兒還沒下雨。我擔心沒車回不了家,嫂子卻十分肯定地說:“有車哩,咱村上蹦蹦車每天回來已半夜了……”

十點過些,果然村上的蹦蹦車姍姍來遲。我們便又瘦坐在蹦蹦車裡。

大夥都興高采烈地議論著一個話題:丟錢的老漢喝了老鼠藥,當場氣絕身亡。

只有鞏連長和大大不言傳。人們問為什麼。鞏連長說,平平淡淡便是福,何必為一小子憂?大大說,他餓得全身無力,不想說話。我連忙問:“你怎麼不吃飯哩?”

“我沒錢……”

人們問了半天,他才說錢被人偷了。

“誰偷得,是不是我追的那小子?”我急問。

“不是,是個老婆偷的。”

“那你為何不要,不掃她那張老臉?”嫂子氣乎乎地。

“我嫌丟人哩……”

“……”

……

回到家,已是十一點四十九了。嫂子報告母親,說我“找到了個好媳婦”。大大吼叫著,說他“腰疼得快要了命”。

三、悲喜楊臺川(1)

農曆四月二十一,天象下了火。我緊捏車閘小心地往川裡放去……

川道里熱*蕩,暑氣逼人。

一群群男男女女正向川外湧去,…楊臺村有戲。

我逆流而上,靠著路人的指點向此次督查的第一站內川村學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