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身坐起,頸後疼痛不止,小沐還站在窗前,定定看著那人離去的方向。
貴族的家宅
我從地上趴起,一瘸一拐的挪到床邊坐下,揉著自己痠麻的腰,再一次慨嘆命運的不公,已經穿到古代了,仍舊逃脫不了倒黴的宿命,我的好運氣都到哪兒去了,被福神抽走拿去開賭了麼?大難不來小難不斷的日子熬到哪一天才是個頭?
吳獅子急慌慌地點了支蠟燭在房中,便衝下樓檢視去了。小沐在窗前站了許久,我見他望的出神,心知他定是與那叫華楠的疤麵人有些恩怨情仇糾纏,便也不去打擾他,任他想去。
夜已深了,我半俯在床上,輕按著側腰,斜眼瞄著小沐的背影,腦中轉著他們方才的隻言片語,華楠……我姐華蘭……這是個誤會……姓華的誤會小沐什麼了,要殺了他才解恨?
小沐微嘆一聲,轉過身來,輕道:“謝姑娘,你還好麼?”我聽他喚我,忙坐直了身子:“沒什麼事,我沒受傷。”
小沐頷首道:“之前才說要好好保護你,結果……”
我垂頭盯著自己攤開的手掌:“真的沒事,這個人恐怕已經盯了我們不短的時間,找我這個不會武功的下手,也很正常。”
小沐不說話了,我抬頭望去,他雙眉擰起,臉上的表情竟是少見的凝重,我欲開口詢問,又覺不妥,爭端之源不外乎江湖兒女愛恨情仇之類的俗路子,這都是與我無關的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還是少知道為妙。
小沐抿嘴凝重了一陣,漸漸又放鬆了神色,對我道:“經此驚嚇,謝姑娘不知還能否睡個好覺。”
我笑道:“我一向不會短了睡覺的時間,況且……也沒嚇多厲害。”
一點燭光映照著小沐的臉龐,明暗之間,看那俊顏竟又多了一層朦朧色,聽了我的話,笑意終於掛起:“那謝姑娘就好好休息,吳師叔在你隔壁會聽著動靜,明日有事再說。”
我聽他那意思,恐怕是不打算把這內裡因果主動說給我聽了,便點點頭道:“好的,沐公子也早些歇息。”
小沐走後,我翻來覆去很久沒有睡著,全身的骨頭好象都散了架,肌肉酸漲不止。那疤面華楠沒有傷我,有這樣的結果怕是我自己太過緊張所致。折騰到後半夜,迷糊著聽見外面似乎滴了雨,啪嗒啪嗒的落在欞上,窗外狗吠陣陣,涼風夾著雨絲飄進屋內,我卻已沒有力氣再起身去關窗戶了。
次日清晨,我一覺未醒,門又被擂的轟隆作響。硬撐開艱澀的眼皮,忍住滿心的不耐煩,習慣性剋制即將衝上大腦的暴躁感,起身披了衣服去開門,傑森抱著小白站在門口,一見我立刻乍起一隻手,碧藍眼中驚色一片,誇張叫道:“三三,你一定想不到出了什麼事情!”
我虛眯著雙眼,嚥下呵欠,含混道:“什麼事?”
“那個指證你是一枝梅的男人死掉了!”
唔?丙男?我瞬間集中了注意力:“死掉了?你怎麼知道?”
“他被脫光了衣服吊死在城門口,我們很早就去看了,沐先生還在那裡,我回來先喂小白吃飯。”
我眨眼呆了一陣,徹底清醒了!趕緊回身將外衣穿好,攏攏頭髮對傑森道:“走,你帶我去!”
傑森嘟嘟嘴:“小白要吃飯,你可以自己去嗎?”
我推開他,慌忙向外跑去:“好的,我自己去,你喂完小白再來。”
跑出客棧,發現街上人群驀地成了潮狀,都向著一個方向湧去。我心裡已經明白,定是全要去城門口看死人了。順著人潮,我跑的飛快,不多會兒便到了城門口,那處已經擠得水洩不通。抬頭仰望,果然!城門至高處吊了一個光皮男人,四肢麵條似軟軟垂下,腦袋已經低到了胸口,脖子拉的老長……恐是早已斷了。
僥倖逃脫的丙男居然又被殺了,會不會又是一枝梅?她到底還要做多少惡才算完?
裸體死人我不想再看,在人堆裡鑽了好一陣,才找到了小沐的身影,他帶著吳獅子站在離城門較遠的一家店鋪門前階上,好象正在與人說話。
“沐……沐公子。”我費力穿過人堆,突破肉牆,站在人群后方已經氣喘吁吁,見那與小沐說話的,正是那日在牢中見過的餘家二兄弟。
小沐見我來到,忙迎下臺階:“謝姑娘勿站在那裡,一陣太守過來,人群定要後壓。”說著到我身邊,護住我上了店前臺階。
我只顧訝異不已:“沐公子,那人是誰殺的?”
小沐凝重表情再現:“應該是一枝梅。”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