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謝姑娘想必是受了驚嚇了,雲風將謝姑娘送回阿楠那處吧。黃毛就留在我這兒了。”
我氣息難平,眼中驚色未定,這反應在雲風看來正是迎合了整場戲,完全沒有漏洞,可只有我看得出來,傑森在向著我做戲大叫的剎那,眼中流露了真實的情緒!我,傷了他麼?
轉身剎那,千忍萬忍還是瞄了傑森一眼,他輕輕的眨了眨眼,唇邊勾起一絲極淡的微笑。
鎮定的拜別王輔臣,出了府門上了馬車,駛出半里後,我衝出車廂,對著雲風叫道:“你為何要帶走我,我不能丟下他!”
雲風呵呵笑著,似心情很好:“若要將你留在那裡,楠哥定會殺了我!”
我怒極叫道:“殺了你也不能扔下他一個人面對王輔臣!”
雲風見我真的怒了,便也正了顏色道:“是黃毛自己要求我這樣做的,他要我把你安全送回楠哥身邊,他說,你已想好了辦法解決此事!”
我扶住車框,只覺得渾身無力,腦袋一陣眩暈,劇情不該是這樣發展的,即使知道王輔臣暫時不會對傑森不利,可我在外,他在裡,我是狐狸的娘子,他是假冒的使臣,我還怎麼與他一同去見康熙?
雲風見我不語,又嘆道:“繞了這一大圈,黃毛還是落到大人手裡,楠哥的傷算是白受了。”
聽得這話,我恨得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繞回了原點沒錯,但狐狸若不去救傑森,我滿腦紛亂擔心,又哪裡能想出辦法對抗王輔臣?急對雲風道:“快回小園。”
我要快些見到那受傷的人,我要告訴他所有我知道的事情。
我一定要去蘭州!
偽裝的本領
與外宅的掃地老人擦肩而過,我向他施了一禮,他仍像上次般沒有反應,持著掃把不緊不慢的掃著院子,白鬚微微飄動,面色平靜無波。
推開門,小園內靜悄悄,樹、花、池、桌依然安穩的呆在原處,走了幾步,聽見偶爾幾聲清脆的鳥叫嘰喳在樹梢,不過離開了一夜而已,再回小園,我的心竟咚咚跳個不停,似悲似喜,五味雜陳,他醒了嗎?也許,他還不知道我離開過……
穿過拱門,一眼便瞧見了花葉,她在廊下的躺椅上蜷縮成一團,身上披了件薄衣,蹙著眉在冷風中淺眠,雲風張嘴欲叫,我忙拉住了他,花大姐定是看護了狐狸一夜,倦極了。
輕輕踏上臺階,我路過狐狸的房間,門是關著的,他恐怕還在睡著。進了隔壁撈了床棉毯子出來,替花葉覆上,掖好毯角,手想抽回,被人一把握住。我低頭微笑著看她,她坐直了身子,滿眼驚色。
“三……三毛?你怎麼……?”花大姐一向伶俐的口齒竟也有些結巴了。
我點點頭:“嗯,我不走了。”
花葉騰地站起身來,毯子滑落到地上:“你……你為什麼不走?雲風?”說著詫異地看向雲風。
雲風挑挑眉毛:“不關我事,她自己要回來的。”
我看看狐狸的房間,輕道:“我惹出來的事,怎能一走了之。”
花葉順著我的眼光一掃,詫色褪去,臉上便綻開了笑,道:“原來妹妹還是掛念著阿楠啊……真是個好娘子。”
我不顧她調侃,急道:“華楠醒過嗎?”
“醒過。”
“有……有問過我嗎?”
花葉搖搖頭,“沒有問,他知道你已經走了。”頓了頓,又道:“但他很不開心。”
我垂下腦袋,心裡有些酸楚,花葉摸摸我的頭髮道:“一個傻小子一個傻丫頭,倒真是配得合適。去吧,去看看他。”
推開狐狸的房門,光線昏暗,一股藥味兒撲鼻而來,桌上擺滿了藥瓶瓷碗紗布,凳子上放了一個水盆,那人,還靜靜躺在床上。
輕手輕腳靠近床邊掃了一眼,被子蓋得嚴嚴實實,帳子的陰影籠罩了他的臉,聽著呼吸很是平穩,這一夜想是沒有起熱。我坐下來嘆了口氣,無意識的將被邊掖了又掖。往暗處傾了身子仔細看他,臉上突然一燒,吭哧道:“我……我回來了。”
狐狸不知何時醒了,正眯著眼睛望我,窗戶閉著,帳子遮光,我居然沒發現。
他不說話,一動不動的看我,睫毛眨也不眨,無語對看了半晌,我有些架不住他直接的目光,將頭偏到一邊,小聲道:“昨夜感覺怎麼樣?傷口疼麼?”
他不作聲,仍盯著我。等不到他的回答,我只好又道:“想喝點什麼?我去給你熬點粥?”
他還是不理,我有些尷尬,站起身來道:“要不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