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悶得沒了意識,燒熱衝得再也堅持不住,一頭歪在狐狸床邊,隱約聽著熟悉的人聲說話。
聽到花葉氣道:“死丫頭太倔了,怎麼說也不聽。”
聽到九難說道:“把她抱到隔壁去休息。”
也聽到狐狸驀然開了口,用極嘶啞的聲音:“這女人到底是誰?”
老爹的仙曰'VIP'
睡了兩個時辰,嚴嚴實實捂在被子裡出了一身的汗,昏頭昏腦爬起來吃藥,咳嗽幾聲,感覺喉嚨雖痛卻能發出些沙啞的聲音了,燒還沒退完,鼻子已通了氣。
看見床頭不知被誰放了一套乾淨的棉衣,一套紫色外衫,衫上置了一張紙條:醒後換上乾衣。衣服的顏色很眼熟,想了半晌想起來這是阿琪的主打色。這……是九難給我找的?
換好衣服,梳梳頭髮,我拿著銅盆踏出房門,腿還有點打軟,這麼些天折騰下來,饒是鐵人也抗不住了。天又黑了,廊上一個人也沒有,路過隔壁房間,聽見裡面有大聲質問的聲音,我頓了腳步靜靜站了一陣,沒有進去。
去到院子裡尋著木桶倒了點水,就著冷水洗漱了一把。洗完潑了水,我拎著盆呆看了會兒黑暗無垠的天空,昨夜的雨後,天氣似乎更冷了,寒風撲面,很快將臉上的水份吹了個乾淨,面板緊繃繃的似要皴裂。冬天已至,這裡的女人們都是用何物潤膚的?
肚子咕咕叫起來,中午那點飯已消失的無影無蹤,我想吃點熱的,暖暖身子。
走回廊裡,直接到了九難門前,我抬手敲了敲門,聽得低沉女聲:“進來。”
推門入內,九難師太正在閉眼打坐,獨臂單手捻著佛珠,口中唸唸有詞。
我施了一禮,嘶聲道:“師太,打擾了。”
她睜開眼睛:“謝姑娘請坐,有何事尋我?”
我沒有坐,詢問道:“我想問問您華楠的情況,他是否腦內殘了淤血?”
九難面露一絲微笑,瞥我一眼道:“謝姑娘發現阿楠有些不妥?”
我沒什麼好掩飾的,直截了當點了頭:“不錯,他好象不認識我了。”
九難又緩緩閉上眼睛道:“阿楠針去毒清,血氣穩定,我看他並無不妥之處。”
我不再多說,彎身禮貌告退。
敲門進了狐狸房間,花葉雲風都在屋內,一見是我入內,狐狸的眼睛定格在我身上,眼神很淡,花葉的臉色突然變的很古怪,張張口,嘆聲氣又閉了嘴。
我啞著個嗓子吃力道:“大姐,你們吃飯了麼?”
“還沒呢。三毛,你好點了嗎?發著熱就不要下床了。”
我揉揉太陽穴:“我也不想起來,可是太餓了。”
花葉站起身:“我去給你們弄點吃的。”
我忙道:“我去吧,廚房在哪兒?”
花葉斜了狐狸一眼,道:“我們一起去。”
一出門,她立刻將我推到一邊:“三毛,我覺得阿楠是裝的。”
“裝什麼?”
“裝不認識你啊!”
我微笑:“你怎麼知道他是裝的?”
“他午前一醒過來,我就把這幾天的事情都跟他說了,你著急擔心,為了他褻瀆佛祖,還有……你說過的那些話,我也統統告訴他了。”
“哦。”我淡道:“他一定是沒反應了。”
“他那時不能說話,我哪曉得他轉了什麼主意,今天居然鬧這一出,無論我怎麼逼他,他都堅持說不認識你,我看他是故意逗你的。”
我吃吃的笑著,拉拉花葉的手:“我知道啦,我們快去做飯吧,好餓啊。”
花葉擰眉望我:“三毛,你沒事吧?”
“吃了飯就沒事,餓肚子就有事。”我開了個玩笑,花葉臉色不佳,忽然推開房門道:“雲風,你跟我去做飯,讓三毛留在這兒。”
雲風自然沒意見,起身就出來了。花葉也不再與我說話,將我往門裡一推,關門而去。
狐狸躺在床上,眼睛已不再看我,盯著床架出起了神。我走到床邊,拉凳子坐下,咳嗽兩聲清清嗓子,沙聲道:“現在覺得還好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他斜睨著我,緩緩開口:“謝姑娘是麼?”
我笑:“不要玩了,一點都不好玩,我這幾天好累,沒有心情陪你玩遊戲。”
他的眼神微光一閃,極快,我卻捕捉到了,察言觀色是我的強項。
“謝姑娘此言何意?”他蹙眉疑惑的看我。
我沉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