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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活動,想打發空閒的時間。我竟然打贏了。

研究生對運動會向來參與性不強,積極性不高,人文學院在女子田徑上更是弱項。我是唯一一個人文學院的女研究生報田徑的,還是三千米,整個學院的學姐、學妹、師兄、師弟全跑來給我加油。

特別引人注目的人不是我,是人文學院的女生。學院裡常傳人文學院的女生最矜持、最驕傲,幾時見過她們集中在一起發瘋?其他學院的人可能覺得我的名字好玩吧,也就跟著喊。一時之間,鋪天蓋地的“寧福生”三個字響徹校園。

恍惚中,我聽到夏長寧喊我:“福生!”

他喊我的聲音與眾不同,可能他在北方待了八年,那個“生”字帶著濃重的北方 腔,像喊條小狗的名字。我望著終點跑得精神恍惚。

“啊!啊!福生!你太棒啦!”室友橙多跑過來,細心地扶著我慢走,忍不住眉飛色舞,“創紀錄了,福生!人文學院有史以來從來沒拿過田徑三千米獎牌,你居然跑了第二名!你真是太棒了!”

慢走了一會兒,我才緩過勁來,小口喝著水。馬騰越笑眯眯地跑過來直誇我:“哎,福生,剛才你們院領導還誇你來著。你真行啊!沒看出來,你這麼瘦小的個子,居然扛得下三千米!”

我還在喘粗氣,要是有人揹我回宿舍就好了。

馬騰越走在我身邊笑著說:“我說,我觀察寧福生很久了。三個月,風雨無阻,一個人在操場跑。我算了下,三千米肯定能挺下來。”

我馬上想起晚上在操場上跑著時不時會蹲下來哭,哭完再慢慢走回去的情景。而這個人則告訴我,他居然觀察了我三個月!我白了他一眼,說:“馬部長怎麼不報男子五千米呢?三個月,風雨無阻,五千米肯定能扛下來。”

馬騰越嘿嘿直笑,“籃球、足球還成,五千米我不行。我都是和女朋友在操場聊天呢!”

我假笑一聲說:“失陪!”

無語至極。

後悔至極!

我怎麼就答應跑三千米了呢?

校運動會後,我的知名度大大提高,以至於讓程子恆都認得我了。

程子恆攻讀法律博士,據說是本科直接保送碩博連讀的高才生。

一個人從七歲起到二十八歲都在學校裡度過,不用大腦也能想象出,這是多麼書生氣的一個人。

偏偏他不僅是法律系的一辯,還是學校的最佳辯手。據說他參過幾屆全國大學生辯論賽,用才思敏捷形容他一點兒也不為過。

而這個人就和我在離操場不遠的小賣部認識了。

起因是一根奶油煮玉米。

我和他幾乎是同時對老闆說:“一個玉米!”

照常理,我要了,他當然就該退讓。我是女士,這個道理很明顯。

而程子恆卻說的是:“我每天這個時候都來,老闆是給我留的。”

我看向老闆,他嘿嘿笑著不回答。看樣子是給他留的,但又顧及我的一個女孩子,就嘿嘿一笑了。

那天我不知道哪來的火氣,大概是長期鬱結在心得不到舒展吧!我拿起了那根玉米對程子恆說:“你付了錢嗎?”

他一怔,“我每天都來。我只是告訴你這件事,我沒說……一定要。”

最後三個字化成很低沉的聲音,像是一聲嘆息,嘆息我在他話沒說完時咬了一口玉米。

“多謝了!”我笑呵呵地道謝,把錢遞給老闆說,“麻煩明天這個時候多留一個。”

“寧福生,你一點兒也不像讀研的人,倒像是才進大學校門的新生。”

我啃著玉米仔細打量他。程子恆沒有戴眼鏡,白淨的面板,瘦高個子,還有清爽的小平頭。看在小平頭的分上,我和他說話:“你是誰?你認識我?”

“認識,學校運動會看到你們院的老師歡欣鼓舞,說人文學院破紀錄拿了女子三千米第二名!就是你吧?”

“你是系裡的嗎?”

他笑笑說:“我叫程子恆,法學系的。”

我說了聲“再見”就走了。我不關心誰是大名鼎鼎的程子恆,雖然室友橙多也是他的崇拜者之一。

老闆的煮玉米一般在晚上八點就賣完了,那天我是晚上十點半跑完步經過的時候被香氣所吸引,那根玉米讓我認識了程子恆。接著一連兩天我跑完步去賣玉米時都遇到了程子恆,然後各持一根玉米邊啃邊聊邊走回去。

我告訴了室友橙多——她是以酷愛喝鮮橙多而得名。她便決定明晚的玉米由她去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