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子是來查丁越的案子的,查了他一年多。他低調謹慎得很,根本沒有大筆資金進出的紀錄,不買車買房從不大手筆花銷……除了給你買兩萬八的大衣,敢和我豪賭幾十萬。”
“我一驚,他就飛了。第二天你們倆都不見了蹤影。我和小黛趕到梁河,他根本就沒回家,直接走小道穿越國境。”
夏長寧的話一聲接一聲,像滾雷一樣在我耳旁炸開。
丁越突然說分手,他眼中的隱忍,臉上的憂鬱,還有他要回大衣的怪異舉止,閃電般在眼前晃過。
我想起丁越說起去國外的事,如果是這樣,他是打算出國的嗎?我又算什麼?算是他出國之前的娛樂專案?
不不,我不相信。
“你不來麗江,丁越不會走對嗎?”
我想我的聲音有些飄浮。以至於夏長寧偏過頭來看我:“福生,他犯了罪,他不是被抓就只能逃。”
“你是說,他如果不買那件大衣,不和你賭,你們就不會懷疑他?”
如果是這樣,我該怎麼面對?
我知道夏長寧這樣說,丁越就是真的做了這樣的事。可是我寧肯他是在耍我,也不願意他是因為對我好,才露出馬腳。
夏長寧嚴肅起來:“福生,不關你的事,別往自個兒身上攬。丁越犯了法,是他罪有應得。他賬面上有幾十萬現金屬於很正常的資金。他買大衣,豪賭我們都不能說他怎麼了。但是,我驚了他,他就想偷越國境,他肯定是有問題。至於證據,這不是你我擔心的事。找不到證據,那也是薇子他們的事兒。我不是警察,丁越幹什麼都與我無關。”
我看著夏長寧覺得有些難過,我看著他靜靜的說:“你在那件大衣裡做了手腳是嗎?是嗎?所以你能迅速找到麗江來,所以引起了丁越的警覺,他要分手,他……要回大衣!”
“你錯了,福生,我不是在大衣裡做了手腳,是丁越自己多心懷疑罷了。我呢,順便聽了監聽到的電話,所以很高興聽到一些我想知道的東西。大衣,我只不過看看是不是隻值一千塊的水貨而己。”夏長寧突然笑了。“丁越是很小心謹慎的人,那件大衣的確是水貨,我想,他是在百貨店碰到薇子和我,覺得自己不該買這麼貴的衣服。至於豪賭,也許,他只是想證明,他有買大衣的能力,是正常收入。只不過,海關一年前就注意到他,薇子跟了三天撤了,想把整條線斷掉,不管他怎麼做,都跑不掉的。”
俊朗的丁越,溫柔的丁越,他的心機真的有這麼深嗎?
“他要分手,要回大衣,是不想拖著我對嗎?”我極瘋狂的想知道這個答案。非常想知道。我不知道是不是虛榮心在作怪,我還是想丁越是喜歡我的,他是喜歡我的。不是假的,這兩個多月的交往不是虛情假意,他不是忘不了伍月薇,不是!
他嘆了口氣說:“丁越對你是真的有心了。福生,千萬別以為他是看不上你才甩了你的。那小子還算有點良心,知道不對勁趕緊和你分手。”
我心裡一空,卻談不上喜悅。
丁越隱忍的表情浮現在眼前,他不是突然變心。是他感覺到危險。是夏長寧的步步緊逼讓他不得不分手,讓我離開。
“記住了,去公安局錄筆錄,他的事你一概不知。不管警察提醒你什麼問題,都不要把你看到的聽到的懷疑的東西說出來。一句話,什麼都不知道。”
我嘴裡有些乾澀,我本來就什麼都不知道,讓我說什麼?
“我是說,如果問起你是否知道丁越有出國打算的話,你堅決回答說不知道。”夏長寧極重的強調了這句話。
“為什麼?”
夏長寧呵呵笑了:“女人吃起醋來很麻煩的,我想你不希望在公安局裡被盤查一整晚。”
他的意思是薇子會找我麻煩,故意為難我嗎?
我木然的看著前方,輕聲問夏長寧:“我能見到他嗎?”
“不可能,案子還沒審呢。審完再說吧。”
夏長寧利用他的特殊關係一直陪著我錄筆錄。都是一些簡單的問題,如什麼時候認識他的,怎麼認識的,和他交往多長時間,丁越的家庭情況個人情況。
我心裡很緊張,小心奕奕的回答完。
夏長寧在旁邊一直沒吭聲。看到我簽了字摁了手印才笑呵呵對作筆錄的警察說:“我們走了,該天有空一塊兒吃飯。”
伍薇卻走了進來,板著臉說:“對不起,寧小姐,還有問題沒弄清楚。”
那警察看了眼她,又對夏長寧擠擠了眼睛,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