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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宜晴心裡一顫,抬起頭來看著齊氏。
齊氏的目光凜冽,直直的看著沈宜晴說道:“齊簫有哪點不好,你竟然還惦記著趙元灝?”
沈宜晴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眼淚簌簌的落了下來:“母親,女兒對錶哥從沒有半點異心,還請母親明察。”她真正惦記的,是曄哥兒啊
齊氏哪裡知道她心裡的這些彎彎繞繞,毫不客氣的怒叱道:“即是沒有半點異心,那你還在猶豫什麼?”沈宜晴眼中一閃而過的猶豫和躊躇,齊氏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因此立刻勃然大怒了。
“我……”淚水模糊了視線,沈宜晴甚至不知該怎麼為自己辯解。
女子最講究從一而終。她和齊簫已經定下了親事,本不該再生別的心思。更何況齊簫和她互相傾慕,歷經千辛萬苦才有了今日的局面,更該好好的珍惜才對。在齊氏看來,她此刻的猶豫彷徨是千不該萬不該的事情。
可誰又能知道她心裡的苦楚?
她從未有一天盡過做母親的職責,一直遠遠的看著曄哥兒。如今曄哥兒失去了名義上的母親,她又怎麼忍心捨棄曄哥兒?
第四百一十六章一念之間
齊氏已經被氣的話都快說不出來了。看著眼前那張梨花帶雨的面孔,她非但沒有憐惜之意,甚至狠狠的打了一個耳光過去。
“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響,沈宜晴的臉上頓時多了五指紅印。
可她的心正劇烈的疼痛著,臉上那點刺痛相比之下卻是微不足道了。
齊氏恨恨的罵道:“你既是對元灝沒有半點念想,那你還在猶豫什麼?難道你是稀罕那個世子妃的位置?”
沈宜晴啜泣著,不停的搖頭。
“很好,你對元灝沒有半分念想,又不曾惦記著世子妃的位置,那你到底在想什麼?鎮遠王府究竟有什麼吸引了你?”齊氏怒瞪著沈宜晴,一字一頓的說道:“難不成你倒是衝著做人家的繼母去的?”
齊氏無心的怒語,卻直直的戳中了沈宜晴心底最軟的一處。
沈宜晴呼吸一頓,眼淚卻是怎麼也停不住。
齊氏壓根不知道自己已經說中了事實,兀自罵道:“我不管你心裡在想些什麼,但是,你要是想做出什麼丟沈家臉面的事情來,我絕對容不得你。再說了,你有沒有替齊簫想一想。他連趙明珠那樣的美人兒都不肯娶,鬧騰離家一個多月,只為了能娶你。你若是辜負了他,他豈不是成了全京城的笑話?你難道想讓他今後都沒法子抬頭做人嗎?”
若是沈宜晴鬧出退親之類的事情來,齊簫又該怎麼辦?
最後一句,如同石破天驚,直直的闖入沈宜晴的心頭。沈宜晴忘了哭泣,愣愣的看著齊氏,腦子裡浮現的,卻是齊簫的面孔。
是啊,她這兩天心心念念想的都是曄哥兒,又何曾想過齊簫?
她若是一個衝動之下,真的鬧出退親的事情來,又怎麼對得起齊簫的一片深情?齊簫今後還怎麼挺直腰桿做人?
她怎麼能陷齊簫於這等尷尬的境地?
齊氏見沈宜晴默然不語眼中有懊悔之意,心裡總算好過了一些,按捺住心底的火氣,淡淡的說道:“我該說的話都說完了,你先回去吧”頓了頓,又意味深長的加了句:“安心在院子裡待著,等著出嫁。”
沈宜晴咬著嘴唇,輕輕的應了一聲。用袖子細細的擦了眼淚,深呼吸一口氣,穩穩的行了一禮,緩緩的推開門走了出去。
齊氏定定的看著沈宜晴纖弱的背影消失在眼前,長長的嘆息了一聲。果然是好事多磨啊
蘭初一直焦急不安的等候著,見沈宜晴走了出來,歡喜的迎了上去,待看清沈宜晴臉上的指痕和淚痕時,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小姐……”齊氏竟然又動手打了小姐
沈宜晴沒有心思說話,只淡淡的吩咐了一句:“好了,不要多問了。”便抬腳走出了院子。
蘭初不敢再多問,老老實實的跟在了沈宜晴的身後。
沈宜晴走了幾步,便轉了個方向,竟是一路往著荷塘的方向走了過去。蘭初嘴唇動了動,總算將滿腔的疑問都按捺了下來。
待見到了那片鋪滿了碧綠荷葉的荷塘之際,沈宜晴滿心的煩憂和焦躁不安陡然散了大半,一顆心慢悠悠的沉了下來。
沈宜晴頭也未回:“蘭初,我一個人在那邊坐會兒,你就在這兒等我吧”
蘭初點了點頭,眼睜睜的看著沈宜晴緩步走到了荷塘邊,然後找了塊不大不小的石頭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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