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騙人!騙子!你這樣隱藏自己有什麼用呢?你已經把你的心給我看了,不是麼?你給我的,才是最真實的你自己,你明明知道!”
“你忘了嗎?你說過,你從來不知道信任一個人,對一個人好竟是幸福的;你說過你什麼都不想要,只想安靜生活——你只是累了,你把自己隱藏的太久了,久得自己都找不到自己了,是不是?”
“為什麼跟我說這些?你不恨我麼?”他看著我的那雙眼,含了點點的淚,真誠而明亮。
“你說的那些話,是真的,是麼?對我的那些好,也都是真的,是麼?正因為從來沒打算讓我活著,所以才敢毫無顧忌的真誠的表現自己,是不是?”
“宇澄,你本不是壞人的,從來都不是的——是不是?”
他在我這一連串的問話中蜷縮成一團。許久,方沉沉嘆息,自袖袋中取出一物,伸手遞在我眼前,“送給你的。”
他垂著頭,並不看我,我卻分明感到他身上的傷感。
“是什麼?”那東西,猶帶著他的體溫,溫潤光滑——是一隻髮簪。看色澤似乎是由象牙雕刻而成。
“這裡——”他伸手指著那簪子的前段,我微微用力,那簪子竟分為兩段。
簪子的前端竟是木製的一支筆,我慣用的那種筆。
“早就做好了,還以為再也沒機會給你了。”他倚著柵欄坐著,忽而就笑了。那個笑,慵懶而真誠。
忽然想起詩會那天,他說有東西給我的,竟是這隻簪子麼?
我緊緊握了那簪子,抬頭看他,輕輕咬唇。“宇澄,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