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一日,趙颺親隨軍隊西南軍,也在部下一些高階將領的率領下,由西南運河趕到了真煌,十七皇子趙義被架空,十五萬軍權,再次落入了趙颺之手。
如此一來,已經醞釀了多年的雙龍奪嫡之戰,終於在這個冰雪消融的季節,轟轟烈烈的展開了。
戰爭在最初就充分的顯示了它的殘酷性,為防楚喬再次用那種手法摧毀城牆,趙颺放棄高聳的城牆,派出大批軍隊於城外三十里處設伏阻截,和多餘自已兵力的趙徹諸葛玥兩人野戰。實際上,楚喬這些年來也只是私自研製了少量的炸藥,為防這種超時代的武器造成大規模的傷亡,楚喬始終沒有將火藥的配方傳出去。
死去的人如秋後的篙卓,一批一批的倒在清脆油綠的莘原上,淒厲的號角整日的迴盪在大夏的天空之中,場面如同地獄般猙獰,泥土中到處都是鮮血浸泡的腥氣,每天戰後各家軍隊的醫護隊抬著擔架跑上戰場做的最多的不是營救,而是給那些重傷垂死的傷員們一刀,讓他們得以痛快的解脫口
楚喬也是經歷過戰場的人,看到這樣的場面,仍不免心寒。
她私下裡也曾同過諸葛玥,一定要這樣嗎?一定要讓大夏計程車兵互相殘殺嗎。
諸葛玥看著她,堅韌的臉旁有著妖異的瑰美,他說內戰無可避免,趙颺掌權太久,朝中勢力盤踞,尤其在軍中更是享有盛譽。想讓他心甘情願的奉趙徹為主根本不可能,而趙徹和自己回國時日尚短,想要架空他或是分裂他的勢力,更是因難重重,這場戰役無法逃避。如今將夏皇之死扣在他的頭上,並讓各路諸侯事先磨損了他的勢力,已經是內戰爆發的最好時機了。
楚喬其實一直想問夏皇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究竟是誰動的手,是趙颺?是趙徹?還是他諸葛明?
可是最終她還是沒能問出口,反倒是諸葛玥主動告訴了她。
說起來,也是天意,御藥房一名醫正貪汙舞弊,私自進了一批黴藥,偏偏那幾天直皇病情反覆,偷偷吩咐信得過的御醫換了藥方,又害怕朝野知道他病情加重,是以並沒有對外宣揚。好巧不巧的是,那批毒藥裡,有一味藥就是夏皇新藥必吃的這件事趙颺是最先得知的,他是負責京畿軍的將領,早年安插了幾名親信在御藥房之中,是以及時得到了訊息。可是他卻不知道趙徹也在他的身邊親隨中安插了親信,所以他知道的訊息轉手就到了趙徹的手中,而他卻不自知。
就這樣,夏皇一日日吃著新藥,他的貼身醫官只負責開藥,而試藥的太監身體健康,也沒有被毒藥要了性命。而體弱的夏皇,終於在諸葛玥大婚的那一日,鳴呼而死。
夏皇謹慎了一輩子,可能到頭來也不會想到自己竟會死在一名貪汙舞弊的小醫正的手上。而他的兩個兒子,明知道這件事,卻沒有一個人想過要救他一救。
楚喬知道之後,靜默了許久,竟然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燕詢,心中生出幾絲悲涼的蒼茫。
燕為這一生,最大的心願就是殺了夏皇為自己的父母親人報仇吧,而如今,他大權在握,兵力強盛,可是他的敵人,卻在歲月的沖刷之下,病死在了睡榻之上,不知道他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會作何感想?是開心的大笑,還是悲憤的痛哭?也許都不會,也許他只會靜靜的坐著,將所有的情緒都壓在心底,然後在第二日,繼續該繼續的事。
嗚嗚嗚,的號角聲響起,趙颺又派了三個騎兵團從側翼殺了上來,諸葛玥下令佈置了四個輔助兵團迎上,從側面突擊趙颺的軍隊。
戰爭已經持續了兩天兩夜,沒有一刻停息,各種戰術五花八門的輪番上陣。趙颺和諸葛玥都是當世一等帥才,此番實力相當,硬碰硬之下,沒有人佔據明顯的便宜。
楚喬的秀麗軍也三次參戰,配合青海軍攻打趙颺的右翼,賀蕭帶人曾兩次撕開敵軍的缺。”可是都很快就被敵人堵上了。
誰都知道,這是一場皇權爭奪戰。勝利者將會問鼎天下,失敗者註定死無葬身之地,而他們這些隨從,也將面對同樣的命運,是以沒有任何人退縮,哪怕流盡最後一滴血,也要死在戰場上。
第三天清早,諸葛玥一身戎裝,坐在將臺上,沒有激動人心的演講,只是撥出戰刀,對著他的部下們朗聲說道:這是最後一天,此戰之後,我們必將被載入青史。
殺敵!殺敵!”
千萬條粗壯的嗓子一起高呼,楚喬站在人群之後,半眯著眼睛,逆著光看著被幹軍萬馬簇擁著的男人,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最後,“一戰!
空曠的原野上出現一各淡淡